第2章 習字(第2/3 頁)
說,這是林伯。
父親是我們村的村長,大家都挺敬重他的。
林伯有些拘謹,佝僂著身子,一直離父親有好幾個人的距離。
父親越過槐樹進了院兒。
林伯停在院外,停在槐樹外幾米遠。他沉默拘謹著抬頭,望著頭頂的大槐樹。
我在他的眼裡看到了敬畏。
或許是錯覺?
林伯摩挲著雙手,囁嚅開口,“我家孫兒身上起了紅疹,又癢又疼,吃不下,睡不好。我,我想請一些槐樹枝回去,給我孫兒洗澡去去病氣。還請槐樹老爺垂憐,賜我一點兒救命。”
林伯很恭敬,就像是晚輩求長輩。
我雖然不解,但還是記得,父親曾說過,這株大槐樹,比我們這個村子都老,是名副其實的老前輩,平日裡大家都應該敬重些。
我這人有個優點,沒有太多的好奇心,不該我知道的東西,我不會去打聽。
父親說什麼,那就是什麼,我照著做就好了。
微風帶動枝葉,樹影搖曳,花瓣飄舞,像是在回應林伯。
父親伸手,接住了一片混在槐花裡飄落的槐葉,珍重的拿到眼前看了看,說:“他答應了。我去拿工具幫你取槐紙。你是村裡的老人,規矩都懂,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了吧?”
林伯低頭,“村子放心,規矩我都記得,不會胡來的。”
老槐樹很高,低矮處根本就沒有碎枝,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被父親修整過,反正很乾淨。
父親從庫房搬來了梯子靠著槐樹放好,然後提著砍柴刀爬到了樹上。
被砍的樹枝好像是有選擇性的,我不知道是如何來選的,卻很清楚父親不是隨意去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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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父親就抱著樹枝下來了。
懷裡的樹枝都是嫩枝,不僅細還不硬,虛虛的一抱,並沒有很多。
不過,這些嫩枝上掛了不少的槐花,花香晃得人鼻子發癢。
父親把砍柴刀丟在樹下,抱著槐枝走到林伯跟前,遞給他。
林伯小心得接著,不敢有絲毫大意。
“請回去後,把裡面的槐花摘了做頓槐花包子吧。雖然不多,一頓還是夠的。家裡有面嗎?沒有的話我給你拿一點兒。”
林伯忙點頭,“有嘞,上次您給的面,俺們都沒捨得吃,都還在嘞。”
“別捨不得那點兒東西!孩子還小,體弱多病可不成。隔一段時間還是要稍微做點好吃的補一補,斤白麵,我還是拿的出來的。回家趕緊把那面做了包子,不許再藏著了,吃完了再來找我。下次進城了,我看看能不能給你們多弄點兒糖回來,那才是好東西。”
林伯一臉感激,“麻煩您了,我回家就讓俺媳婦兒做槐花大包子,俺都聽村長的。”
二人又說了會兒話,林伯就抱著槐枝離開了。
我坐在門口拉鞋底。
從始至終,他們沒有與我說一句話。
我也沒有要參與的意思,不好奇,不多看。
其實,我還是有一點點疑惑的,只是我從來不表現出來。
我們村子叫柯家埡,全村卻沒有一人姓柯。
父親吳風樹,是柯家埡的村長,在村子裡威望很高。
村裡人很敬重父親,父親對他們也很好。
我時常覺得,他們彼此的關係,可能或許不僅僅是村長與村民吧。
當然,只是想想。
老槐樹很特殊,父親會砍槐樹枝給那些村民,會送他們槐花作菜。
但父親同樣明確要求我們院兒裡的人,不能傷害老槐樹,不能折樹枝,不能摘槐花。
我的丈夫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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