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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過臉回看，眼眸粲然，像兩輪艷陽，能把人烤化了似的，&ldo;別淘！那上頭涼，仔細凍著身子。&rdo;

&ldo;哥哥，&rdo;她私下裡就這麼喊他，不摻雜任何頭銜名分，親暱得能把人甜透了，&ldo;你在家也這麼勤快嗎？&rdo;

見她賴著不動，他下地在門板上唬了糨子，兩張門神往門上一豎，轉手就來牽她起身，湛湛摘淨他指尖凝結的糨糊，又把他挽起的袖子放下。

他垂眼看著，任由她忙活，等她幫她扎束好袖口，反掌將她的兩手裹在了一起，&ldo;擱家裡，我懶得出奇，能把椅子腿兒坐瘸，這不到你跟前兒，才想起做好人來了麼。&rdo;

湛湛大臊，忙掙開手背在身後，沖他瞪眼睛，&ldo;有話好好說，動手動腳算什麼的。&rdo;

郝曄笑著刮他鼻頭，眉梢間朗然掃過一陣細風，&ldo;倒跟我論起親疏來了，到底是誰先招的誰？&rdo;

湛湛抬手去擋，卻被他拿住了腕子，她下意識地往回抽，卻被他攥的更緊，郝曄撥弄著她腕間的藍晶手串，眉頭緊緊擰起，&ldo;這玩意兒在哪兒淘的，以前怎麼沒見你戴過？&rdo;

湛湛努努嘴兒說：&ldo;別人送的，我都戴了一年了，您瞧瞧這珠子是什麼成色？&rdo;

他二話不說，瞬間將其抹了下來，湛湛一愣，忙反應過來去追，郝曄細高挑兒的個子，揚臂舉得更高，她墊著腳也夠不著，&ldo;你告訴我這手串兒是從哪兒得的，我就還給你。&rdo;

湛湛跳起腳，嘗試了幾下還是夠不著，哭喪著臉只得作罷，&ldo;您好奇這玩意兒做什麼呀？其實這是誠親王的物件兒，上回借宿我瑪法府上，碰巧我那槽子糕做得合人胃口，得賞得來的。&rdo;

&ldo;所以你就送他荷包？不知道&ldo;男女授受不親。&rdo;&ldo;不可見欲，使心不亂&rdo;嗎？&rdo;

這是郝曄頭回跟她重口氣說話，莫名其妙的，湛湛摸不著頭腦，&ldo;您這話說的我不明白，人家是宮裡頭的王爺，打賞我敢不接著嗎？荷包也是人管我要的，說這叫禮尚往來，怎麼這事兒到你嘴裡過一趟竟然不光彩了的似的？&rdo;

聽她這麼一解釋，郝曄後悔的沒邊兒，把手串重新套回她手上，低下眉頭說：&ldo;是我的錯兒，您大人大量，千萬別記我的仇。&rdo;說著把她手心放在頜下哈氣兒，&ldo;手怎麼這麼涼？是不是被我嚇著了？&rdo;

湛湛心寬，壓根兒就不打算怪罪他，眼前他誠惶誠恐的樣子，真惹她眼潮，&ldo;哥哥，&rdo;她吸了吸鼻子問：&ldo;您這麼好個人兒，到底瞧上我什麼呀？比我好的姑娘，大把攆著要跟你呢，我都替你虧得慌。&rdo;

他連連噓聲兒，不讓她這麼說，&ldo;仙女下凡，也比不上我們家湛兒一根手指頭，哪個臭老爺們兒敢打你的主意，看我不削了他的腦袋！&rdo;說著拉她靠近，&ldo;東直門外新開了一家水席園兒，洛陽當地人開的，十五那天我休假，晚上咱們倆一道逛燈市去，完了我請你上他們家去嘗個鮮兒。&rdo;

湛湛點了點頭，笑著說成，酒窩深深勾人癮，郝曄今兒像變了個人似的，老忍不住做出格兒的舉動，捧起她的臉就欺了上去。

她嚇了一大跳，眼見他兩隻眸子離得越來越近，重影兒疊成了一隻，湛湛一巴掌招呼上去抹開他的臉，郝曄這才醒過眼，不過仍舊圈著她的臉不鬆手，低聲下氣兒地跟她打商量，&ldo;就一下，成不成？&rdo;

湛湛撅著嘴說不成，&ldo;我以前怎麼沒發覺你這麼無賴呢！？你要再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