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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走後，他跟在人群後頭在講臺上找到了自己被退回來的功課，暗嘆一口氣，繞到後排離開，一邊走路，一邊看著作業紙尋找錯處，被人叫了兩聲，才反應過來，轉過身看著朝他大步走過來的薛文哲，心中疑惑，他叫自己幹什麼？

&ldo;餘小修，&rdo;薛文哲拉著一張臉走到他面前，眼睛卻撇向別處，口氣有些犯沖：&ldo;你姐呢，這兩天怎麼不來上課？&rdo;

餘小修對薛文哲可沒什麼好印象，餘舒以前喜歡薛文哲他知道，為這事她沒少招人當面背後恥笑，餘小修記憶裡全是薛文哲對他姐厭惡和鄙夷的嘴臉，現在他姐好不容易改好了，不再諂媚這小白臉，他可不想她再變回去，於是心生了警惕，斜眼上瞟，毫不示弱地看著比他高一個頭的薛文哲：&ldo;關你什麼事。&rdo;

&ldo;我、我‐‐&rdo;薛文哲被餘小修的眼神瞧得渾身不自在，是想說後天他生辰在酒樓辦宴，順便邀請了這一對窮酸的姐弟，結巴了兩句，又覺得憋屈，正要發火，就聽見身後有人替餘小修回答：&ldo;她打了表哥，祖母大人不讓她來上學了。&rdo;紀珠從後頭走上來，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ldo;啊？她、她打了馬偉博？&rdo;薛文哲驚訝道：&ldo;真的假的？&rdo;

說著就看向軒榭處，尋找著馬偉博的人影，餘小修見紀珠來了，便折了手中的作業，一聲不吭地掉頭離開。

&ldo;我騙你做什麼，&rdo;紀珠皺了皺眉毛，她同薛文哲打小就認識，平日裡關係不錯，說話沒什麼拘謹。

薛文哲沒看到馬偉博，又問紀珠：&ldo;那她以後都不來了？&rdo;

少女的心思多是敏感的，紀珠察覺到薛文哲話裡的緊張，不免有些不高興，譏誚道：&ldo;你不是討厭她嗎，關心這個做什麼。&rdo;

&ldo;誰說我關心了！&rdo;薛文哲大聲否認，羞惱道：&ldo;上一回她辱罵我，我還沒找她算帳呢，她要是不來了，我找誰出氣！&rdo;

他才不是關心那個煩人的丫頭，不過是瞧她怪可憐的，穿的破破爛爛，一件好衣裳都沒有，想必飯都吃不飽，才想生辰那天叫她過來，讓她見識見識氣派，再羞辱她一頓。

紀珠眉頭鬆開，笑了笑，換了一隻手拿書，聲音和軟下來：&ldo;我四姐稍信回來了，說上一次走的匆忙，沒能和咱們小聚，等下一次回來，叫上你，再叫上文彥他們，咱們出去遊河。&rdo;

薛文哲愣了愣，猛地笑開了臉，俊秀的面上泛出一些可疑的紅跡，抑不住驚喜地變了聲調：&ldo;真的？她信上這麼說的？說下回回來要和我、和我們一起出去玩？&rdo;

&ldo;當然是真的，明天我再把她的信帶來給你看，&rdo;紀珠見他不再追究餘舒的事，心裡那點不舒服沒了，扯著他的衣袖往外走：&ldo;不過你要請我吃元桂屋的芙蓉糕，走吧。&rdo;

&ldo;好，哈哈，走！&rdo;薛文哲歡歡喜喜地被她拉著走了，是完全把邀請餘舒赴他生辰宴的事忘在了腦後。

餘舒從景傷堂幹完活回來，還不到中午，餘小修沒回來，劉嬸和隔壁兩個僕婦正在大廚房幫忙。

小院的灶房空著，餘舒拎著水桶進了灶房，把門從裡頭倒插上，就開始忙活，殺魚去鱗摘內臟，小時候在農村奶奶家住過，用柴火灶臺不在話下。

點著了火灶，把劉嬸炒菜的大鍋子架上，在火臺上找到黏糊糊的油碗，嗅了嗅沒怪味，才倒了一些下鍋，剝了點蔥姜，拿一把鈍刀拍碎，油一熱，拎著尾巴擱了肥魚進去。

&ldo;滋‐&d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