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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紀盼既沒有發怒，也沒有罵人，而是心平氣和地開口問道：&ldo;你昨晚是不是打了偉博？&rdo;

餘舒抬頭，看一眼縮在紀盼身後的馬偉博，猜不到他回去是怎麼和家裡人說的，又看看紀盼一副明事理的模樣，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好感，尋思片刻，如實道：&ldo;確是我打的。&rdo;

&ldo;嘭&rdo;地一聲，紀老太君拍了下扶手，伸手指著餘舒，氣道：&ldo;你這妮子，紀家供你吃喝，你不知感恩便罷，還瘋瘋張張地打起少爺來，是誰把你教成這樣，簡直可惡。&rdo;

餘舒沒想著要頂嘴，因為老太太這話雖尖酸點，但是沒說錯，她現在的確是吃人家的住人家的。

&ldo;母親息怒，&rdo;紀盼喚一聲，和聲勸道：&ldo;先聽聽這孩子怎麼說，偉博平時是調皮好動，沒準是他先欺負了人家，才捱了打。&rdo;

馬偉博沒把昨晚他們打架的前因後果說出來，倒在餘舒的意料之中，胖子捱了打，被她警告，不一定敢告訴家裡，只怕是讓人發現他身上的傷，才抖落出來。

但是紀姑奶奶這個態度，是叫餘舒奇怪了，不知她是裝大度呢，還是真大度。

紀老太君統就這麼一個小女兒，當是十分寵愛，對紀盼的話聽的進去，就壓了火氣，問餘舒：&ldo;你說，你為什麼打人。&rdo;

這事既然都被人發現了，目擊者還不只是一個，早晚都有對證，再編瞎話也沒意思，餘舒就站在門口一五一十地答道：&ldo;昨晚上吃飯時候，弟弟不見回來，我就出去找他，恰在西跨院的小花園裡碰見表少爺帶人欺負我弟弟，他們三四個人打他一個，把人捆在樹上，逼他吃泥巴，我當時惱怒，就不管不顧地和他們打了起來，一時下手重了，才把表少爺打傷，不信，你們可以問問表少爺。&rdo;

紀盼皺著眉，把馬偉博拉到身前，問道：&ldo;偉博，你和娘說，是不是她說的這樣？&rdo;

馬偉博轉頭看了餘舒一眼，又飛快地轉過頭去。

紀盼見兒子不肯開口，表情嚴肅道：&ldo;偉博，娘上一次怎麼和你說的，你調皮搗蛋，娘頂多罵你幾句，但你說謊話騙人，娘就讓你爹教訓你了。&rdo;

聽這番教子，餘舒暗挑眉毛，這紀姑奶奶，倒是她見過紀家老小裡最靠譜的一個了。

馬偉博眼睛一紅，像是要哭，抽了抽鼻子，最終小聲應道：&ldo;是、是她說那樣。&rdo;

紀盼嘆了口氣，紀老太君黑了臉。

第三十一章出氣

紀盼雖然講理，但也不會當著人前教育兒子，拉著馬偉博的手嘆了口氣，側頭對紀老夫人道：&ldo;母親，既然都問清楚了，就讓她回去吧，錯不怪她，是偉博太調皮，小孩子打架，本不是什麼大事，何況她也不是故意的。&rdo;

兒子捱了打，紀盼不見得就半點不生氣，可她脾性謙和，不喜與人為難，就故意數落了兒子，是不想讓老太君再追究下去。

&ldo;不是故意的就把人打成這樣，偉博那腿上青一道紫一道的，連路都走不好了，就你這個當孃的不心疼！&rdo;紀老太君這口氣，顯然是不願饒了餘舒。

&ldo;偉博，到外婆這來坐著，你娘不心疼你，外婆心疼你，沒的讓你被一個下人秧子白白打了的道理，哼。&rdo;

老人通常都護短，馬偉博在紀老太君面前，頂多是個有些淘氣的孩子罷了，儘管聽馬偉博親口承認了他帶人打餘小修在先，在紀老夫人心裡面，不對的還是敢出手打她外孫的餘舒。

一個是小女兒膝下的獨子，一個是沒半點血親關係的野丫頭，親誰向誰，這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