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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舒二話沒說就把那丁點兒銀子接了過來，另一隻手伸手向胖妞。

&ldo;怎麼你都摔了紀四小姐的東西，紀家人打都沒打你，奇怪。&rdo;胖妞一邊嘀咕著，一邊不情不願地從腰上的小荷包裡掏了一小角銀子出來，滿臉肉疼地擱到餘舒手上。

墊了墊這兩小角銀子，約莫著能換上百來個銅板，餘舒把它們塞進腰帶裡，沖兩人笑道：&ldo;快晌午了，都回家吃飯去吧啊，我走了，改明兒見。&rdo;

說罷，招招手，撥開兩人，往街對面的巷子走去，沒聽進去她們在身後喊叫什麼，進到巷子裡，餘舒臉上才沒了笑容。

她摳出來腰fèng裡的兩小塊兒銀角在手心裡丟了丟，握緊。

&ldo;為了百來個銅板就丟了性命，臭丫頭，真是個臭丫頭。&rdo;

&ldo;紙錢？&rdo;正在擺弄貨架上幾隻春硯的曹子辛扭過頭，&ldo;你問這個做什麼，難不成是家裡有人‐‐&rdo;

&ldo;不是，&rdo;餘舒左手撥上兩粒算盤珠子，趕緊打斷他的話，就怕他一不小心咒到了餘小修，&ldo;我就是這兩天運氣不好，想拜拜鬼神轉轉運。&rdo;

不知她是在胡謅，曹子辛失笑：&ldo;燒紙錢拜鬼神能轉運？呵，你從哪聽來的，管用嗎？&rdo;

&ldo;您就說知不知道哪有賣的吧。&rdo;

餘舒中午吃晚飯就跑出來了，在長門鋪街上兜了半天，都沒找見有買冥幣紙錢的地方，無奈只好向曹掌櫃的求助。

&ldo;我記得後頭街道巷子裡就有一家福壽店，要不等打烊後我帶你過去？&rdo;

&ldo;不敢勞您，告訴我怎麼走就是了。&rdo;

&ldo;出了門向右轉，遇見第三條巷子往裡走就是了。&rdo;

&ldo;謝謝掌櫃的。&rdo;餘舒記下，道了謝，又啪啦啪啦地打起算盤，右手歪歪扭扭地握著毛筆，放心大膽地在一張廢紙上用阿拉伯數字記著數。

她自覺是收了人家的工錢，不好意思每天她打著算盤，還要老闆在邊上給她記帳，今天下午過來，便提出這麼個折中的法子，先把帳目都算好了用她自己的法子記下來，等到打烊前再給曹子辛報一遍，讓他抄一遍歸帳就行。

曹子辛歸置好了新進的貨，轉身回到櫃檯邊倒茶喝，看見她費勁地在紙上胡寫亂畫些鬼字元，好奇道：&ldo;你記這些，自己能看懂嗎？&rdo;

&ldo;能看懂啊，我就是這麼記數的，就是寫的難看了些，呵呵。&rdo;餘舒乾笑。

曹子辛看著這少年郎秀氣的側臉，心裡是有很大的疑惑，一個會打算盤的人，卻不會寫字，這事說出去該都沒人會信。

這少年到底是什麼來歷？

曹子辛好奇，可是他不會主動去問，既然對方有心隱瞞，他又何必刨根究底，誰都有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不是麼？

搖頭一笑，曹子辛彎腰湊了過去，伸手扶正了餘舒手裡的毛筆，和顏悅色道：&ldo;阿樹，我教你寫字怎麼樣？&rdo;

第十六章挖牆腳

曹子辛的紙墨店就開在長門鋪街的西段上，店名二字叫做&ldo;勉齋&rdo;，是取墨香筆舞，書勉人生之意。

說起來，曹子辛的店鋪剛開張有半個月，店裡除了他這個老闆，就是餘舒這個算帳的，連個幹雜活的夥計都沒有，客人多的時候，餘舒還要放下算盤幫襯著招待客人。

要不是理虧自己不會寫字記帳，餘舒一定會向曹掌櫃要求兩份工錢。

黃昏時候，曹子辛將門板在店門口擋上了兩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