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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琮心沒怎麼見過男人說著說著話就流淚的。前一世的都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到了這裡成了男兒有淚隨便彈了。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想了想說:
“這也不能怪你,還是身體要緊,已經過去的事情別總放在心上。”
煜柳氏聽了,忽然用一雙含淚的眼睛看著她,眼光中有渴望,也有哀求:
“殿下,如今你是煜家唯一的希望了。你雖不姓煜,身上到底流著煜家的血,殿下請你一定答應我,修習煜家的武功,將祖傳的刀法和兵法傳承下去,有朝一日,重整煜家軍。煜家人天生異稟,經脈異於常人,只有煜家人才能修習煜家的氣功心法,且初始修習年紀不得超過一十八歲,殿下十八歲的生辰便在今年九月初三,切不可再推託了。”
李琮心聽完,端起茶碗,看著自己的纖纖玉指,咕咚咕咚連喝了兩大口茶。
這不是要她的命嗎,練武?打仗?拎著大刀,騎馬上陣?冷兵器時代,近身肉搏,馬蹄之下血流成河,屍骨如山。長這麼大,她連雞都沒殺過,馬倒是騎過,在壩上草原的時候,騎著旅遊景點的馬走過三圈,前面還有當地的牧民在前面給拉著馬,讓她玩玩盛世三國還差不多。
想到這些,她就肚子一個勁兒的發緊。
“這個。。。。”
李琮心訕笑著,示意肚子疼,要如廁。
蹲在煜府廁所的木製馬桶上,李琮心忽然想起前世自己家裡的衛生間來,白瓷的馬桶,毛茸茸的小熊圖案的座圈套,還有東來順的涮羊肉,她們單位附近的松子日本料理的鰻魚壽司,她的馬六,iphone,連kfc的炸雞腿都那麼令她感到懷念。
她浮想聯翩的在廁所蹲了足有一刻鐘,從廁所出來的時候,引路的小廝已經走了。李琮心心念一動,四下張望了一下。見這廁所低矮,圍牆緊貼著院牆,可巧旁邊還有幾捆柴禾垛。看她這個小姑父淚眼婆娑的樣子,今天是不會輕易放過她了,還是開溜吧,等以後她找個有出息點的老公,生個有出息點的閨女,再來承繼煜家的事業吧。
她先搬來一捆柴禾墊腳,又將其它幾捆搬到廁所頂上,準備扔到院牆外面墊腳用,折騰了一身的汗,剛爬到半牆腰,便聽到身後有人大喊了一聲:
“殿下。”
她一慌神兒,腳踩空了,嘰裡咕嚕順著柴禾垛就滾了下來,呲牙咧嘴的扶著腰還沒站起來,就看到了五奶奶悲憤的老臉,一付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殿下,上次您就是從這兒爬出去的吧?”
五奶奶帶著李琮心回來的路上,一個勁兒的搖頭嘆息,想起當年煜家的先人保著高祖皇帝登上帝位,何等的英武,提起煜家刀何人不膽寒,怎的到了這一代,四殿下竟如此不成氣候。
李琮心無奈的跟著五奶奶往回走,心裡琢磨著推脫之策。剛走到半路,便見前面有一個翻飛的白色身影,將一杆銀槍舞動的如疾風驟雨一般,見她們走近,那人猛的收了勢,將長槍往地上一戳,直震得路旁的一棵老樹樹枝上的積雪簌簌的落下。飄灑的雪花下,煜柳氏銀甲白袍,肅然而立,面如冠玉,英姿挺拔,與先前嬌弱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還沒等李琮心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煜柳氏衝著她,砰的雙膝跪倒在地,朗聲說道:
“殿下,當年莞晴被奸人所害,血灑戰場,煜家軍幾乎全軍覆沒,換來天鳶十年平安。你可知如今天鳶奸臣當道,邊關戰亂不斷,歌舞昇平皆是表象。殿下身在皇家,就當為社稷百姓,挑起天下重任。柳言身困深閣,空負凌雲志,羞為男兒身,不能替家效力,為國盡忠。但求殿下承繼煜家刀法,將來重整煜家軍,除奸佞,平蠻夷,以慰煜家先祖在天之靈。”
說著重重的叩首在地上,俯首不起。
一番話說的李琮心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