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洛麗塔的極簡經歷(第1/3 頁)
(時間:17年12月12日)
大家都知道了,可是我還是想要簡單地介紹一下自己。
波歷知道的,我原來的名字是羅莉,職位是教授,現在的名字是洛麗塔。波歷說,我的名字很確切,是羅莉加上塔。羅莉是塔的名字,塔是我現在的外觀。
你們不笑嗎?也真是的,在這裡,有什麼是值得笑的,有什麼是讓人能笑得起來的呢?但是我還是希望我們大家都能笑笑,經常地笑笑,尤其在這個地方,或者說在這個地獄裡。
其實,我跟波歷並不熟,雖然我們在很久以前就認識了。我們都來自中國,不過不是同一個地方,他來自上海,我來自深圳,中國南面。我們是在奧曼國際會議上認識的。那時候他叫章程,就象我叫羅莉一樣。
然後,我們一起坐上了一架飛機,一架從奧曼起飛的牛航的飛機,飛機的目的地是中國的上海,我們的目的地卻是這裡,這個被稱為生命島的地方。
跟兩位小姐的故事相比,我的故事簡直就不是故事。我的故事也許是世界上最簡單的故事,你們知道建築學上的極簡主義的對吧?我的故事就是故事裡的極簡主義。幾句話就可以說清楚的那種極簡。
說話都十八年了,馬上就要滿十八年了。
從到這裡的第一天起,我就在這裡,在這個被我們稱為鐵桶的桶底的地方,我一直在這裡,就沒有挪動過。我做的事情是我熟悉的病毒學的研究,我一直研究著各種病毒和它們的組合,我並不知道我研究的目的是什麼。
我的生活是相當於中國成語說的那種深居簡出。其實應該說是淺居簡出才對。我是這裡最起眼的人,卻也是最不起眼的那位。大家都看慣了我的外觀,看慣了以後我就變成透明的人了。一個黑面板的佔地面積巨大的人,整個透明著。我透明瞭十八年。也就是說,每天跟人說不上十句話。出了實驗室,我就進宿舍,出了宿舍,我就進實驗室。就是這麼簡單。我甚至快要忘記了我的過去,忘記了我的家人,我有家,有丈夫,有兩個兒子。十八年前,我最後一次離開深圳的時候,我的兒子都已經大學畢業開始工作了。
可是記得他們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在桶底,他們在桶外面一個遙遠的地方。
我的極簡還表現在我這裡的生育過程上。我跟人很少有接觸,跟男人也只有每天加起來不超過十句話的語言接觸,跟我說過話的人只有我的實驗室裡的兩個男同事,偶然的有我們的室主任,更偶然的,只有一次,跟我們的所長、區長凱特。我再說一遍,我跟他們只有很少的幾句話的語言接觸。也就是說,我沒有跟這裡的男人有過任何肢體接觸,更不用說入體的接觸了。你們懂的。即使是跟這裡的女人,我也只有過一次肢體接觸,只是一個同事在踏著石頭過溪的時候滑到了溪水裡,我看見了,走過去扶了她一下。她對我說了一句謝謝。這是一個女同事。就這麼多了。
我說了這麼多,或者說鋪墊了這麼多,其實只有一個目的,這個目的就是我只想說一句話:我忽然就懷孕了。
一開始我以為是我吃壞了什麼東西,我到醫院去檢查,醫生說我懷孕了。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問他:你是學醫的嗎?我差點問他,你是赤腳醫生嗎?波歷可能也不知道了,我生活的那個年代,鄉下有許多沒有學過任何醫學而當上醫生的人,那時候被稱為赤腳醫生。
那個醫生把報告給我看了。然後說,你躺下。我說,你要幹什麼?他不耐煩地說:我讓你躺下。我有點明白了。他說:你把衣服撩起來,把褲子褪下去。我說:你要幹什麼?他更不耐煩了,他說:我讓你脫你就脫,你不脫就出去。
我躺在那張窄小的床上,他拿一個溼漉漉的東西摸著我的肚子。這是我跟男人唯一的直接接觸了。即使這樣,這也不是肢體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