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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媽年紀大了,記得也不是很清楚,但她這短短几句話,已經把江南帶回了八歲的家。
她突然想起來,確實有過這麼一段經歷。
印象中,那人是個高高瘦瘦、長相帥氣的小哥哥,穿得乾淨又好看,第一天到她家的時候,她還很高興,想要和他做朋友。可是吃午飯的時候,他不僅不願拿筷子,甚至鄙夷地掃了一眼飯菜,然後一聲不吭地坐到了一邊。
江南那時還不懂事,只覺得父母精心準備的飯菜受到了嫌棄,很難過也很生氣,便去柴房裡挑了根木棍出來,劈頭蓋臉地打了過去……
想到這些往事,江南悶得喘不上氣。
她那時以為她打的是一個沒有教養的紈絝子弟,其實……
她打的是一個失去了媽媽,又被爸爸送去陌生人家裡「改造」的孩子。
他的所有冷漠、孤僻、暴戾,都源自於他缺失的那份來自家庭的關懷。
江南不敢再細想下去,她只想當面告訴岑君,她想起他了。
她甚至想緊緊地抱住,親吻他,彌補他過去受到的傷害。
三天後,江南從andy那裡問到了岑君返程的航班號,她早早地請好假,等在機場裡接他。
人群一撥一撥湧出,江南踮起腳張望,沒有看到岑君,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曾昱博看到江南時,也很詫異,甚至腳步頓了一秒,臉上閃過一抹驚喜之色。但很快,他意識到她並非來接自己,所以調整了表情,上前跟她打招呼。
江南這才知道,曾昱博完成了海外深造的任務,回來擔任技術部的負責人。
「恭喜你啊,還沒畢業就當領導了,太厲害了!」江南真心地誇獎他。
「如果是別人誇,我一定謙虛些。但你誇的話,我只想說,我確實挺厲害的。」曾昱博似乎心情很好,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道。
江南被他逗笑了,曾昱博從行李箱裡拿出一盒包裝精美的曲奇餅乾:「送給你。」
江南剛想拒絕,卻被他的眼神制止了:「只是一盒餅乾而已,不要跟我這麼客氣。」
「謝謝。」她抱在懷裡,點點頭。
曾昱博靠近了一步,定定地看著她,還想說什麼,卻被身後的騷動打斷。
江南抬頭看過去,就見一群人從出站口湧了出來,人群中,有個高挑的身影格外惹眼,正是岑君。
岑君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褲,襯衫外套一件灰色毛衣,顯得慵懶又隨性。
他一手抓著行李箱,一手拿著手機,氣質冷冽,神情淡漠,只是在看到她時眼底掠過一絲光澤。
但當他掃到旁邊的曾昱博時,那絲光澤便驟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更冰冷更凜冽的寒意,整個人都像失了溫度一般。
江南跟曾昱博匆匆說了聲再見,便向那抹身影奔過去。
她有好多話想問,有好多心事想訴說,好不容易把人盼回來,卻不知怎麼開口。
江南伸手接過他的行李,笑眯眯地看著他:「我幫你拿!」
岑君卻從她手裡扯了回去,聲音聽起來沒什麼溫度:「不麻煩你。」
江南心想,他果然是生氣了。
難道是她前段日子忙於工作,忽略了他,所以他不高興?
來不及多想,男人已經邁著長腿朝航站樓外走去,司機大概已經等在外面。
江南二話不說也跟了上去,死皮賴臉地蹭上了後座。
「江記者有事?岑某很忙,沒工夫招待你。」
「……」
江南被他幼稚的行為整無語了,直接對司機說:「師傅,去江心閣。」
岑君全程看著窗外,沒有阻止,也沒有理她,像一隻矜貴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