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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君喉結滑動了一下,那種酒後微醺的感覺又回來了。
第四個鏡頭,是他在見客戶,在飯桌上跟客戶解釋近期行情。畫面裡他坐的筆直,看似溫文爾雅,實則頗為傲嬌,而客戶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提問,眼睛都不敢看他。底下飄過一行吐槽的字幕——「也不知道,誰才是甲方」。
岑君笑得嗆到了,咳了好半天。
第五個鏡頭,是他在伯爾尼的拱橋上看風景,一隻鴿子從他肩膀掠過,掉下一坨鳥屎。畫面抖了兩秒之後,鏡頭靠近他腦袋,拍攝者帶笑的聲音傳出來:「岑總,別耍帥了,鳥都看不下去了。」
第六個鏡頭,是在洋蔥節的街道上,她手裡抓了一把五彩紙屑站在他身後,忽然叫了一聲「岑總」,鏡頭裡的他轉過臉來,迎面被撒了一頭紙屑。「哈哈哈哈哈……」在她得意的笑聲中,畫面逐漸扭曲,然後傳來「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的求饒聲。
第七個鏡頭,在牛肉麵的麵館裡,他西裝革履地坐在那裡唆面,周圍的食客偶爾朝他看過來。其中,在他右後方的地方,有兩個女生正在捂著嘴偷笑,邊笑邊指著他說什麼。字幕再次飄過——「招蜂引蝶的男人啊」
還有第八個第九個第十個……
全部看完,已經是五分鐘之後。
這看似隨意的鏡頭,全是她用手機拍的,或是從廢片裡剪出來的。每一幀都修的很認真,每一幀都洋溢著快樂。
她在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人生每一刻,都值得懷念。
岑君反覆地看,反覆地笑,笑得眼眶都熱了。
和她在一起,是真的,沒有廢片。
這晚他失眠了,一直到凌晨四點多才睡。睡前發了一條朋友圈,配圖是他今晚收到的所有生日禮物,文案是——「有生以來,最開心的生日」。
江南是在第二天早上,點開手機時看到他這條朋友圈的。岑君並不經常發圖,所以此條朋友圈一發出來,底下全是共同好友的贊和評論。
配圖是他家客廳的一角,整整齊齊地擺滿了一地禮物。在那些禮物正中間,很鄭重地擺著一個開啟的ipad,ipad螢幕上展示著一張照片。
江南一眼就認出,那張照片是從她做的影片裡截出來的。
照片裡岑君繫著圍裙緊張地看向鏡頭,而她的手也出現在鏡頭裡,往前伸著,好像要拽他袖子。
這是她拍過的所有影像裡,唯一一張他們同框的照片。
江南點了個贊,什麼都沒有評論。
一分鐘後,岑君發來一條微信:【影片做得很好,看了之後很開心】。
江南笑了起來,怎麼都收不住揚起的嘴角,她回覆:【謝謝,我做得也很開心】。
岑君說:【做自己真正喜歡做的事,就是會開心的】。
江南仔細琢磨他這句話的意思,突然好像悟出了點什麼。
什麼是她真正喜歡做的事?幫助別人,讓別人開心,就是她喜歡做的事啊。
江南沒有再回復,她收拾收拾就去趕地鐵上班了。
在地鐵上,梁勁松發來資訊問她和岑君的感情培養得怎麼樣了。
江南原本高高興興的心情,瞬間像墜入冰窖裡,再也提不起興致。
她敷衍地回了一句【還行】,然後便賭氣地把手機塞回了包裡。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岑君,她可以隨時閉上眼睛,想像他意氣風發的神情,想像他溫文儒雅的派頭,想像他慵懶散漫的姿態……
但唯獨,她不願去想像,他穿著囚服的樣子。
江南花了很久很久的時間沉思,直到出了地鐵站,感受到陽光灑在臉上,她才狠下心來,提醒自己一個事實。
無論岑君有沒有犯罪,他都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