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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一顫,猛地站起來,椅子發出不小的動靜,「你……喝咖啡嗎?我去弄。」
沒等任明堯回答,他逕自往廚房走,鏟了咖啡豆倒進機器,靠著磨咖啡豆的聲音隱藏心慌。
任明堯恍然不覺,盯人家盯得還挺享受。
心裡很踏實。
他一個人生活的時候,日子過得太空泛了,一閒下來就更明顯,總要找點什麼事情做才覺得活著是有意義的。
如果程識在他身邊,不管做什麼事——哪怕什麼都不做,只是純待著,都會感到妥帖。
程識就是程識。
「你是剛回來嗎?」咖啡機前的人沒話找話地打破沉默,「關關剛走,再早十分鐘回來說不定你們都能在樓下遇到。」
「不著急。」任明堯說,「明天見也一樣。」
「嗯。關關好會陪小孩子玩的,我第一次見小君跟剛認識的人玩得那麼開心。」
提起朋友,他的語氣變得輕快,端出咖啡後講了下午玩耍的趣事。在他口中,程曉君是可愛的,小姑娘也是可愛的,甚至因為今天第一次親眼見到關潼,他提到小姑娘的頻率比小侄子還要高。
任明堯默不作聲地聽著,半晌,生硬且直接地問了一句:「你喜歡她嗎?」
「……」
忽然這麼無厘頭的一句。程識語塞了好一陣,才哭笑不得道,「亂說什麼?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的。」
把她當妹妹看嗎?所以才一直都和她關係要好。
這八年裡,他又有多少個這樣的「好妹妹」?
任明堯看著杯底的咖啡,不合時宜地講究起來,「沒有奶泡。」
「……」
都快喝完了才想起來說。
平時做給他喝的都是加奶加糖的。程識看他喝這杯沒有靈魂的咖啡,耐心地解釋,「下午關關說想喝拿鐵,給她做了兩杯就剛好把材料用完了。我明天再補貨。」
連最後一份奶都被他的好妹妹奪走了。
任明堯荒唐地陷入委屈的境地,前所未有地小氣起來,「你說過那是買給我的。」
「……要不我給你點樓下咖啡店的外賣?送上來應該也很快的。」
「不想喝了。」
程識一時無言以對,可看他這樣子又有點想笑,伸出手指,小心地戳了一下他的手背,「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啊。」
「沒有。」任明堯喝完咖啡,自覺地起身去洗杯子。程識目光追隨,轉了個身趴在椅背上,託著下巴尋思這種情況該要怎麼安慰。
總不能真的是因為一杯咖啡不高興了吧?
思考的這幾秒,任明堯已經把杯子洗淨擦乾,放回了杯架上。抬頭看見他在愣神,不由自主地喊了一聲,「程識。」
程識很快地回神,眼裡映出他的影子,「你說。」
廚房沒有開燈。距離最近的光源在餐桌上空,在程識頭頂。任明堯站在暗處,看著他披一身的光,覺得自己像個戲份已經結束的角色,從程識的人生劇臺上早早退場。
他異常厭惡這樣的想像,自力更生且倔強地重返劇臺,和程識一起坐在燈光明亮的餐桌邊,心情才稍微舒暢了些。
程識託著臉還在等他的下文,不防聽到他問,「這幾年,你有沒有想起過我?」
「……」
怎麼忽然問到這了。
程識倒想反問他,究竟是受了什麼刺激才說得出這種傻話,「當然有啊。」
「就算是普通同學也會的吧?再說,我們上學時候不是一直玩得很好嗎。」
任明堯又問,「有多好?」
「……」
這種問題要怎麼回答?感情又不能量化,加減乘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