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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如意笑的平淡,眼見趙國公夫人那完美無瑕的面容上出現一絲驚訝與彷徨,她倒依舊不卑不亢。如今到底不比從前,但從前步履薄冰亦不失骨氣,如今不缺底氣,難免愈漸從容。
「聽說朝廷有人上本請立中宮,我想母親是為此事而來。」
趙國公夫人瞳仁一縮,不過一瞬,趙如意臉上那恰到好處的溫和笑容在趙國公夫人看來已是礙眼。這世間,怎會有這樣的人。和她生母一樣無欲無求的眼神,那樣淡淡的,寧靜的,惹人厭的。
「母親應該明白,姐姐沒有一爭之力。我想,母親也不願意姐姐捲入這些爭鬥吧。趙家已是一品公爵之位,即使再進一步,也不過是多一個承恩公的虛職,咱家,不必以外戚立家。我與父親相處時間不長,但女兒曉得,母親是守成之人。」
趙如意完全無視掉趙惜柔,她就這樣目光坦蕩地望著嫡母,她看見嫡母的眼中,出現了難以言喻的厭惡,以及無可附加的欣賞。
「你怎能妄言前朝事!」
趙惜柔總是這樣跟不上節奏。趙如意揉揉眉心,她是個心寬的人,即使有些事可以因為時過境遷不太計較,但有些人真的很難讓人原諒。
「惜柔。」
趙國公夫人按按女兒的手,卻想著,女兒的心,終歸大了。不,眼前還有一人,她從她的目光中,看見了那彷彿潛藏在靜海之下的無窮野心。
趙如意卻沒那麼多時間陪她們打太極,趙欽和太后都許她來見嫡母,其用意很明顯了,不是嗎?從前沒想過未央宮的重量,她是個喜歡自由的人,而這個世道自由往往捆綁著權利。因此想要自由時便知自己需要獲得權力,而如今權力唾手可得,忽知與權利相輔相生的,是責任。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她亦知,今日可與這一對嫡親母女平起平坐,多賴趙欽相撐,也多賴太后成全。趙惜柔所在的玉英宮處處皆舒心,她自幼富貴裡浸淫,趙如意環視一圈屋內,欣賞一番她的品味,靜靜呷口茶,望了趙國公夫人一眼。
她望她的眼神帶起一種秘而不宣的意味,趙國公夫人與趙如意不算熟,但她瞭解這種人。這種人生性不張揚,因為聰明過頭,鮮少說廢話,因此常令旁人覺得冷淡。
她們這種冷淡的人很少會在人前表露出自己的想法和情緒,更別說這樣叫人慾一探究竟的眼神。
「我有話想單獨與母親細講。」趙國公夫人的眼皮不受控制的一跳,心想,是誰給了她這種底氣。」
但不論是誰,不會是趙惜柔。還不等趙惜柔對趙如意的逾矩做出任何反應,趙國公夫人已是對女兒道:「娘娘,如意也是我的庶女,她既有此求,我該滿足她的。」
趙惜柔心中萬分不喜,偏偏不能不給母親這個面子,於是隻好道:「西配殿也是極好的,我這就令人帶母親和她過去。」
甚至連如意也不願意稱了,此景此情,令趙國公夫人萬分後悔當年將趙如意送至趙惜柔跟前。只是世事沒有當初。
趙如意與趙國公夫人由宮人領著去了西配殿,她們兩個都不是這玉英宮側殿的主人,使喚起下人來難免都底氣不足,好在趙惜柔雖厭趙如意,卻不會令母親難堪。於是自有宮女上前與趙國公夫人道:「若是夫人覺得不便,奴婢這就帶著她們下去。」
趙如意向來是個低調的人,聞此竟笑吟吟搶白:「那就多謝了。」
她這樣的態度自然令趙國公夫人深覺古怪,待那些宮女們下去,方說:「你有什麼想說的如今盡可說了。」
趙惜柔調理下人其實也算有一手,宮人下離去前茶點都備好,趙如意親手替嫡母斟了盞茶,方慢悠悠道:「我剛說姐姐於中宮沒有一爭之力,母親定也是贊同的吧。」
即使心中稱善,趙國公夫人也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