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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愛情一直抓著我的心尖兒不放。
近來,很多昔日的同齡朋友陸續領了證,生了娃,甚至還有的已經離了婚。我生怕我媽也為我操起這些心來,於是就在去西安的前一天晚上,和這個二十三歲就生了我的偉大女人坐在馬路邊聊了聊天。我說,蘇老師啊,我結婚這事估計怎麼也得三十歲以後了,您不著急吧?我媽說,誰愛管你啊,有人要你我就已經阿彌陀佛了,你就趕緊讓我見著點回頭錢兒就成了。我問,那您為什麼那麼早就結婚瞭然後一年之內就把我生下來了?我媽少見地嚴肅起來說,年輕的時候不懂事,看見火坑也愣是往裡跳,跳下去容易,爬上來難,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錯兒啊!
得,原來我就是一錯誤。
從我記事開始,就有一位叔叔經常往我家打電話找我媽,還總帶我出去玩,去玲瓏塔、紫竹院、八一湖,給我買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一直持續到了我對男女之事稍有懵懂的十三歲。那年暑假,由於暑假作業寫得太潦草,我媽一氣之下撕掉了我的作業本——這並不奇怪,從我一年級開始,我媽一直是狂躁女子屬性——於是我也一氣之下穿著拖鞋跑到我爸單位,並把多年來那位叔叔的事全都告訴了他。那天是7月12號,事情的結果誰都能猜到,我媽離開家,和那位叔叔結了婚。
第一個問題:這些算得上是愛情嗎?
從那時候起,我便從一個學習委員漸漸變成了“不務正業”的“不良少年”。中學時期做過的很多事直到現在我都不敢告訴父母。十年前的7月12號,那時我的家庭狀況已經趨於平和,父母都已再婚,所有尖銳的問題也慢慢淡化,這天我媽端出一個蛋糕,一臉笑意地說,媽對不住你,我那位叔叔則坐在旁邊低著頭不說話。那時候,我媽已經不像從前那樣暴躁,性格變得平順了很多,再也不會抄起掃帚怒氣衝衝,遇到難以解決的事,也不像從前那樣獨斷專行,她會下意識地看向我的那位叔叔。
一個男人,高等院校優秀畢業生,從沒談過戀愛,愛上一個已經有了孩子的女人,這一等就是十年,從未間斷,最終如願以償。在如願以償之後到現在的十幾年,他堅決不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和有孩子的女人每天老公老婆如同初戀,七夕、情人節、生日、結婚紀念日每天都過,做飯、洗衣、收拾屋子無一不會,瞞著孩子的母親資助那個花錢如流水的孩子,幫那個孩子解決各種惹出來的事,一切的一切,二十年如一日。
這就是我那位叔叔,一個“破壞”了我的家庭,卻被我奉為人生楷模的男人。
當我看明白了這些事的時候,才恍然大悟,每年7月12號的蛋糕,並不是歉意和賠償,而是一個母親對兒子深深的、永遠也說不出的感謝,感謝這個無意間成就了她終生幸福,自己卻渾然不知的孩子。
我拿到西安演出的演出費,給那一堆鈔票拍了張照,註釋了“回頭錢兒”幾個字,發給我媽,我媽和叔叔齊聲語音回覆:牛逼呀!
所以第二個問題:這樣的愛情是不是正確的?
對也好,錯也好,至少我已經明白我並不是一個錯誤。常言道,孩子是愛情的橋樑,可誰能比我這座橋建得更出色呢?
我曾認為,在這個錢權社會里,已經沒有純潔的愛情,也不願意承認我最親近的母親正在擁有這樣的美好。現在,我的生活仍然有些一團糟,但我又似乎找到了那種美好的、碰一下姑娘的手都能興奮一天的感覺。
我一直秉持“想未來沒有用”的觀念,直到現在也一樣。我不知道我和這個淡淡的、不愛幻想的、不愛袒露感情的、不適應花前月下的、不怎麼愛聽我唱歌的好學生屬性的姑娘能走多遠。我只是在遇見美好的事物時,就想讓她也看到也聽到那些:想在千人合唱董小姐的時候看到她在下面舉著相機拍照;想演出完讓她坐在我的肩上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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