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3/4 頁)
知誰喊了一句:“餘勤明,你可以改名叫‘榆木噴’了。”啥叫“榆木噴”?那是從前用榆樹做的大土炮,雖打不了多遠,但能噴掃一大片。
書記老趙知道那人是嘲笑餘勤明說大話,但他毫不含糊地當場表態:支援餘勤明攻克治板栗蟲的難關,也希望大家協助。老餘很激動,第二天就揹著行李來到全縣產粟最多的栗子坪生產
隊搞試驗。栗子坪生產隊長叫陳克儉,精明能幹,外號叫“陳大能”。他聽老餘說明來意,頭就搖得象撥浪鼓。咋啦?他有兩怕:一怕成立專業組白費勞力;二怕買藥治蟲白費錢財,因此,
只給老餘安排一下吃住就走了,一連幾天避而不見。老餘心急如焚,只好叫房東給隊長捎信,說他到這裡來是縣委決定的,問隊長執行不執行?這一招真靈,第二天,陳大能露面了,可態度
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舊(舅)。老餘磨破了嘴唇,他才勉強答應開個社員會再說。
第二天開社員大會時,男女老少來了百十個,仨一堆,倆一夥,瞅著老餘直嘀咕:“他就是‘榆木噴’哪!”原來陳大能這幾天從公社打聽了老餘的底細,來了個先發制人,把老餘的外
號傳開了。網首發
老餘也不在意,開啟話匣子,從外貿出口談到社員利益,再談到治板栗蟲的重要性,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通。山裡人沒聽說過這些大道理,很新奇,互相咬超耳朵來:“咱這板栗用處還
怪大哩!”“這個‘榆木噴’噴得在理呀!要真能把板栗蟲治了,可是個好事哇!”
陳火能卻一聲不吭。等老餘說完了,他才甕聲甕氣地說了一句:“吹大氣不要本錢!”說完隨手揀了根柴禾棍在地上划算起來:成立專業組得抽多少勞力呀,治蟲買藥得花多少錢呀!一
算得花兩三百塊,再說,這治蟲的事,古今中外沒先例,萬一不成的話,豈不是睜著眼往無底洞裡扔錢嗎?這一算,群眾又都敗興了。
老餘聽完哈哈一笑,也揀根柴禾棍在地上划算起來:一棵樹大約育多少枝,一枝掉多少苞,一個苞有多少籽,摺合多少斤;全隊有多少樹,總共臺多少斤。乖乖,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
嚇一跳。每年被蟲咬掉的栗子竟有十萬多斤,每斤三角,就是三萬多元,每個社員要攤到兩三百元!這筆帳算得社員們一個個心疼得直咂嘴。老餘趁機問大夥:“到底是三百多呀還是三萬多
元?”這還用說,光頭上的蝨子——明擺著哩!
陳大能這下沒詞了,又見社員們倒向了老餘一邊,只好搬梯子下臺:“好好好,你‘榆木噴’能噴,我說不過你。你想拿頭往牆上碰,咱就試試吧!”當下就成立了專業組。從此,老餘
領著專業組起早摸黑找門道,摸規律,買藥打蟲,忙碌了一冬又一春。眼見滿坡的慄樹枝青了,葉綠了,花開了,苞結得疙瘩連串的,老餘喜得直笑。陳大能卻不緊不慢、不鹹不淡地說:“
高興兩天就叫你哭!”這是咋說哩?原來這栗子樹的苞都是開始密,到灌漿時掉落一大半,剩下的苞子還都是有蟲的:陳大能是當地人,當然是一嘴吃個鞋幫——肚裡有底。
果然,沒過幾天,蟲就象放蜂一樣,滿坡亂飛。老餘趕緊帶領專業組沒日沒夜地噴藥打蟲,好不容易才把蟲壓下去。誰知幾天後,粟子苞象下餃子一樣,撲撲嗒嗒往下掉,落了一地,留
在樹上的還盡是蟲苞,老餘心疼得哭了。陳大能見老餘真的哭了,心反倒軟了,好言好語地勸著:“咳,我早就說治蟲是白扔錢,你不信。這回到了黃河該死心了吧?”誰料老餘抹抹眼淚說
:“就是到了黃河,我也不死心。只要堅持下去,準能試驗成功。”陳大能火了:“什麼?你還要試啊?不行,再搞下去,俺隊這個窮家非叫你折騰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