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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在高中的時候,她跟著一位很好的老師練唱,但後來那位老師到羅馬去了……&rdo;
水越臉色泛白,默默的說不出話來了。
&ldo;奶奶,您忘了我的第一個志願是想做一個文學家嗎?我要把心聲充塞這整個的宇宙,不單是這一代,傳下去億億萬萬代!&rdo;我急得口說不夠,雙手也跟著比畫起來。
&ldo;喲,聽了吧?口氣夠大呀!&rdo;祖母向水越擠眼睛哩!
&ldo;還有,我一定不會忘記把您寫成一位三頭六臂的大偉人,三頭是說您用腦子的時候比人多兩倍,六臂是說您所做的事多得沒有六隻手做不完。所以您成了一位大偉人,我既不嫉妒,您也沒得僥倖!&rdo;
&ldo;呵呵呵……呵呵呵……&rdo;老人家笑得開朗極了。笑止住,細聲地對水越說道:&ldo;告訴你我們這位未來的大文豪怎樣用功啊,既然是未來的,不必現在開始做工夫,那是不用說的嘍!啊喲,我可不能這樣的委屈她,前些時晚上,卻是看見她拿過紙筆來的;眼睛看著天花板,鉛筆腰爛了大半截,卻沒見寫下什麼字。接著更上床,說是蚊子太多了,又是見鬼的什麼材料都沒有!&rdo;
水越大笑,我又笑又是難為情,我曾經答應他革除去&ldo;見鬼&rdo;的口頭禪,偏祖母這就記性一點不差地把我洩漏出來啊!
多寶姊端進來三碗熱氣騰騰的餛飩,眼裡亮著和餛飩同樣熱而有滋味的光。自從那半隻眼睛在盥洗室門後撤退後,她還是藉口換茶和找火柴進來了三遍。多年來家裡罕有來客,使她對客人有了不能再敏的&ldo;敏感性&rdo;。別看她肥胖勝過布袋和尚,看人的心眼可真細得穿得過針眼。大表舅來時她討厭,因為他愛吐痰,害她多洗一回痰盂。二表舅食量大,&ldo;哪有吃點心還要添的?&rdo;三表舅不停地哼,哼得她喉嚨發癢。大表姨丈眼睛不看她,說是不禮貌。而表姨全家不在這兒,所以她對他們還有好評。女客來時她一點也沒有&ldo;敏感性&rdo;,說是&ldo;女人對女人沒有什麼好理會的。&rdo;還有一個來過我們家裡的男客便是秦同強,也只有這一對裡她也注意王眉貞,說愛她口甜笑甜:&ldo;那個什麼叮咚當的,一年到頭的排著八字腳,暴著大青筋,沒事兒教我給引出一身大汗來。&rdo;
多寶姊把一碗特大號的餛飩放在水越面前的茶几上,這意思比萬千的讚美詞還要明顯。水越很吃驚,我卻不能說什麼,雖則我很想建議請多寶姊換來一個較小的點心碗。
&ldo;慢慢吃吧,吃不下的剩在碗裡好了。&rdo;祖母笑著說。
多寶姊送過熱毛巾,又換了一回茶。我忽然腦中來個念頭,告訴祖母我該給大白調奶粉,並請水越一道下樓看小貓。
大白前晚生了四隻小貓,一隻純白,一隻純黑,一隻黑裡帶白,一隻白裡帶黑。多寶姊把它們母子五隻安置在一隻大竹籃裡,放在樓梯底下的一件堆炭的小室內。水越執著牛奶罐,我輕輕地推開那半閉的木門,走了進去。陰暗的角落裡看到那隻大竹籃,水越的頭機會觸著上面的斜板,但他似乎更愛這所在,一手把身後的門推閉,坐在斜放在地上的長木板上。暗淡的光線下我到處尋貓,口裡直念著它們哪裡去了。
&ldo;你管它們哪兒去哩!&rdo;他說著雙手掩著眼睛,緩緩地從眉骨向旁按開,籲出一口氣。
&ldo;我很高興你還是來了,水越。&rdo;
他不作聲,十個手指頭盡揉著眼鼻間的骨。
&ldo;你怎麼啦?頭疼了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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