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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華給他留了飯菜,清蒸白鯧,和他最愛的芥蘭牛肉。李華給他熱了一遍,又給他盛了一大碗飯,坐在桌邊看著他吃飯。

她問他:&ldo;這次培訓課收穫大嗎?&rdo;

他心虛,模稜兩可的回答:&ldo;還行吧。&rdo;

&ldo;什麼叫還行吧?&rdo;李華不滿這個回答:&ldo;你到底有沒有好好聽課?那個老師帶過的學生,考上的可是很多的。&rdo;

他埋頭吃飯。

李華又說:&ldo;明早你給你爸打電話,叫他回來。&rdo;

&ldo;就我們倆不行嗎?&rdo;他反問她。

林劍不在,這個年還能勉強過下去。林劍回來,只怕天翻地覆。林舒已經折騰怕了,他不得不站出來。

李華冷哼,沒有繼續逼他,其實她也沒抱什麼希望。

林舒鬆了口氣,夾了魚塞到口中,沒嚼就往下吞,結果有個魚刺卡到喉嚨裡,他連吞了兩口白飯,都沒有順下去。

李華趕緊拿了半瓶陳醋灌他,一大碗醋進到喉嚨,魚刺終於走了。他也被酸得齜牙咧嘴。

李華又給他倒了溫水,罵他:&ldo;笨死了,連個魚都吃不好。你說說,你還能幹好什麼?!&rdo;

林舒喝著溫水,洗著嘴裡的酸味。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幹好什麼。

除夕當天,林劍沒有回家。林舒給他打了電話,問他:&ldo;你在,那個女人家嗎?&rdo;

林劍沒有回答,他反問林舒:&ldo;你還好嗎?&rdo;

林舒想,他想問的是李華還好嗎。他說:&ldo;都挺好的。&rdo;

林劍說:&ldo;等你媽心情好時,你勸勸她吧。離婚對大家都好。&rdo;

林舒想到賀季青的話,他說那是他們的事,跟他沒有關係。他沒有吭聲,林劍似乎也能理解他的立場,沒有繼續強求。

他跟他說:&ldo;新年快樂,希望你明年能夠考上公務員。&rdo;

林舒也祝他新年快樂,順帶小聲的問他:&ldo;爸爸,你現在開心嗎?&rdo;

林劍笑了,那是林舒從沒聽過的笑,很放鬆。他說:&ldo;也談不上有多開心,反正自在了很多。&rdo;

都是真心話。林舒發現,他的爸爸變了。如果以前他問他相同的問題,他一定會像李華一樣,不會正面回答他,還會反過來罵他想些有的沒的。

林舒說:&ldo;其實我挺羨慕你的,爸爸,終於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rdo;

這話似乎讓林劍很錯愕,他沉默了很久,才說:&ldo;我也是逼不得已。&rdo;

和林劍通完話後,林舒站在陽臺上吹著發冷的海風,想他什麼時候也能像林劍一樣,逼不得已。

哪怕只有兩個人,李華還是張羅了一桌飯菜。她廚藝算不上好,但是林舒愛吃的幾道菜,她都做得很好。還有林劍愛吃的菜,她也是做得很好的。

開飯前,李華主動問林舒:&ldo;你要喝酒嗎?&rdo;

她討厭喝酒,更討厭林劍喝酒。林劍每次喝酒都要醉,沒有一次不是搞得雞犬不寧的。李華總因為喝酒和他吵架。她曾經嚴令林舒,滴酒不沾。

林舒很意外,不知如何反應。

李華說:&ldo;陪我喝點吧。&rdo;帶著一點請求。

特殊的節日讓人變得平和柔軟,林舒點頭說好。

李華一邊從酒櫃取酒,一邊問他:&ldo;你念書時沒喝酒吧?&rdo;

&ldo;同學聚會時喝一點點。&rdo;林舒誠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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