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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十三王嫂……即便是夢中相見,也一定不能夠告訴她。”
他附首過去,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環佩的面色剎那間變了:“可當真?”
元頤面色微沉,默然頷首。
“那麼十三皇兄若是在此處……可還能有機會……”
“誰又曉得呢?”他淡淡道,與她並肩向後園走去,“人生在世,浮光過眼,須臾亦不過百年罷了,若是能得一人相戀相守,亦不過平生之大幸罷。環佩,我並非是不知足之人,雖與皇位錯身無緣,卻終究機緣巧合得與你廝守終生。生能如此,元頤此生當無憾了。”
入夜裡,她獨自一人在水閣之中,將珍藏多年的幾封過往書信一一拆開來細細讀過,轉首卻又投入了面前火盆之中。
“……初初嫁他,環佩心中仍對舊日瞞他的那一段過往不能釋懷,姐姐若於彼世有靈可知,環佩切盼指點迷津。”
那時她終於嫁他,深埋心中的一段關於離間他與其母妃趙氏親情、又利用他斷絕趙氏生唸的往事朝夕浮在心頭,揮之不去。每每面對他時,昔日宮中宮人們口耳相傳的趙氏被鳩殺時的慘狀彷彿歷歷在目,那是她夫君的母妃,是被她與最敬重的嫵姐姐在後宮傾軋之中扳倒的數名妃嬪之一。即便趙氏的死是罪有應得,可那終究是一條性命,而今細算起來,她還應當喚趙氏一聲母妃。真真是滑稽之極啊,當日在宮中笑裡藏刀相對的兩名嬪妃,如今竟會成了一家的婆媳,一個夫離子棄,被皇后鳩殺慘死,一個成了豫王正妃,一生富貴安樂無憂,也算是償了當初趙氏對自己下毒的一報罷。
“分別一年,環佩與元頤之女慎儀,年方週歲,已認六王嫂為姨娘,盼也能得姐姐一見。”
“分別兩年,靖王自甘涼塞返回都城述職,於宗室玉牒之上添家眷一名為王妃洛氏,卻已病故。環佩見之,不能止泣。”
“分別三年,六王嫂為六皇兄誕下小世子,寧王府如今後繼有嗣。”
“分別四年,環佩再有身孕,唯盼此番能為元頤延續香火……”這一封信並未寫完,她讀到這裡,抿唇笑了一笑,亦將它投入火中。
“姐姐,元頤與我說,人生在世如浮光過眼,須臾不過百年罷了。環佩讀書不多,卻仍記得從前姐姐教我的一闋詞,前後我如今都已記得不清了,只兩句還清楚:人間不是鉛華少。紅顏只合長年少。環佩如今想來,姐姐的意思,大約便是要我拋卻過往,洗盡鉛華,著眼今朝天光靜好罷。姐姐從前便說我孕中易多思,如今這毛病原來是又犯了。我總怕這樣的好時光不會長久,如今總算是豁然開朗。我……預備著將此事告訴他,從今以後,縱然世事易老,環佩卻當永守一顆初心不變。”
☆、番外三·白日放歌須縱酒
風聲自耳旁呼嘯而過,她緊緊攀著他的肩膀,忽然覺著有一點疲憊自心底裡緩緩漫上心頭,如同一張白紙上洇開的一地濃墨,一時半會之間只染黑了一片,然而若這一滴墨足夠多,而你若又不去動它,只這樣放著,不過一會,整張紙都會被染上它的顏色。
她做了十八年的打打殺殺的行當,為生計奔波,為生死奔波,直到如今,也該是累了罷。
“公子身手真好。”
他翩翩身形從容越過一片假山石林,無數的奇山怪石在他腳下竟像是如履平地。這樣的輕功造詣,她自己也不過如是了罷。沈歌吹面無表情地想,攀著他肩臂的手卻不由得緊了一緊。她其實並不喜歡授人以機會來搶自己的飯碗。
“保命罷了。”他如是道,那張平素一貫帶笑的俊美面容上難得的沒有半分表情,神情是少有的凝重。他垂眸下來望她,那一雙將風流流於形狀的桃花眼在這一刻顯得尤其冶麗得不似男子,“歌吹,我若不來,你便是打算以命相搏了麼?”
她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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