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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魚道:「這些錢都是我一個人攢的,現在還給你們。」
戚明信接不出話,眼睜睜看著戚魚要離開。
孟貞蘭叫住:「你在故崢那裡——」
「不用你管。」戚魚在病房門口停住,轉過身看向孟貞蘭,破天荒地打斷了。
住院部底樓的花園環境清幽,十一月中旬,銀杏落了一地。戚魚經過花園時,杵了會兒,低下腦袋摸出手機。
美國達拉斯的時間剛剛入夜,虞故崢那邊響了近十聲沒有接,可能是在忙,戚魚等到第十聲時主動中止撥號。
剛想往地鐵站走,手機卻響起來電。
戚魚接通,小聲問:「您現在在忙嗎?」
「不要緊。」虞故崢那道聲音傳過來,道,「聽著心情不錯。」
「嗯。」
戚魚沒提在醫院的事,一開口聲音含著輕鬆糯意:「生日快樂。」
「我準備了生日禮物,不過不是很貴,下次見面就給您。」戚魚又補一句,「本來我想等您那邊過零點再打,但是我下午有課,就只好現在打……」
虞故崢那邊似乎是笑了一聲,低醇好聽,音色像寒冷冬日裡煨的酒,在戚魚耳側慢慢燒起。
戚魚忽然就停住腳步,有點侷促,剛才好像自顧自說了不少話。
「我打擾到您了嗎?」
虞故崢卻問:「準備了什麼?」
「是一支鋼筆。」戚魚挑來選去,還是買的這個,「但是應該沒有您平時用的那支好。」
虞故崢道:「也該換一換。」
「……嗯。」戚魚感覺自己應該是在笑,話語也揚起一點,「那等你們回來的時候,我送給您。」
虞故崢那邊應該是真的很忙,戚魚隱隱聽見有外國人插話,語速急促而快,她沒再打擾,聊過幾句就收線。
通話結束,戚魚卻對著螢幕默了會兒。
其實剛才在醫院裡說那些話,自己還是會有不安。只是所有微小的不確定感,在給虞故崢打電話時消失殆盡了。
手機已經暗下去,戚魚從漆黑螢幕上瞅到自己的表情,抬手對著那處不受控翹起的唇角,輕輕戳了下。
螢幕隨即亮起,戚魚想了想,索性翻出很早之前在馬場時,她和虞故崢的那幾張合照。
仔仔細細挑了一張,設成手機的屏保。
從醫院回來不過兩天,戚魚接到幾個戚明信打來的電話。
戚明信大概是知道了改裝廠發生的事,特意說這事一定會嚴厲罰戚甜,還想約戚魚見面好好聊聊,話語裡關心也比以往要真切許多。只是戚魚僅僅接過第一個電話,後面打來的都沒再接。
戚魚是真要和戚家斷絕關係,這事出乎戚明信的意料,家醜不可外揚,他沒把事往外傳,卻想到了同在市內的汪盈芝。
「戚明信以為是我教你這麼做,還打電話來問我。」
咖啡廳內,汪盈芝放下瓷杯,面有怒容,冷嗤一句道:「他倒會推卸責任,也不想想事情是怎麼到今天這一步的。」
「您不要再接他的電話了。」戚魚道歉,「我沒想到他會打給您。」
「這能有什麼。」
汪盈芝也沒想到戚魚真會離開戚家,看樣子還準備斷得一乾二淨,又是欣慰又是擔憂。
「你現在是一個人,以後再有事就來找阿姨,反正戚明信那裡……」汪盈芝長嘆口氣,打住不說了,又關切問,「既然都跟他們斷了,阿姨上次跟你說的事考慮過嗎?有沒有想過要留學?」
「我沒有想要出國。」
「學費的事你不用擔心,阿姨可以先替你付了,到那邊也能住阿姨這。」汪盈芝提起自己的兒子,笑勸,「汪丞比你大不了幾歲,他一直想有個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