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蘭園詩會(四)(第1/2 頁)
白千書和蕭薺兩人來到水榭,見候白正站在中央侃侃而談,問旁人才知現在是中場休息時間,侯大人正在講朝野趣事讓大家放鬆一下。
“那日陳國派來一個使臣,這人不光自高自大,而且言語放肆。我登門拜見,他見我只是個下人打扮,便十分輕視,毫無禮貌。側臥著說話,還不停的放屁,當時我十分氣憤。大家都知道,我朝馬匹很多,使臣想打聽馬的價格。我一看機會來了,便說‘馬分好幾等,貴賤自有不同,假如是夾尾巴,歪蹄子,既不能跑,又不能馱,只會側臥著放屁的,那就一文不值。’”
眾人聽完哈哈大笑,連珠簾後端坐的楊麗華也禁不住笑出了聲,被叫做阿五的小女孩笑的最為開心,輕快的如小燕子一般跑到候白近前道:“侯大人,再講一個,你的故事比詩歌有趣多了。”
“遵命,那我就再講一個。記得我來長安之前去拜見我們當地的一個知縣,動身前我對一群朋友說‘我能讓縣太爺學狗叫’,朋友們自然不信說我要能成功,便請我大吃一頓,否則就由我來做東。於是我來到縣衙,這群朋友就在門外圍觀。知縣問我‘你為何事而來’,我說:‘大人剛來,可能不知這裡盜賊很多,我有個提議,組織各家各戶飼養良狗,遇到突發狀況就集體狂叫,防盜效果一定會很好。’知縣說:‘你說的很對,我家也有必要養狗,但什麼樣的狗才是良狗呢?’,我道:‘我家有窩剛生下來的小狗,他們的叫聲與其他狗不同,都是汪汪而叫,我覺得他們就是良狗’,知縣笑道:‘尋常的狗都是汪汪而叫,有什麼稀奇。’我道:‘不對,尋常的狗都是嗷嗷而叫’,知縣急了和我展開了激烈的爭辯,於是‘汪汪’‘嗷嗷’之聲響成了一片。”
小公主聽完笑的差點直不起腰來:“逗死了,那你吃到大餐了嗎?”
“回公主,吃到了。”
候白直到此時依然不苟言笑,讓大家更忍俊不禁。
“這侯白可真會調節氣氛!”白千書不由得伸出大拇指。
蕭薺此刻低著頭正專心默記著白千書教給他的詩詞,全然沒聽到有人說話。
此刻負責主持的老者站起身向大家做了個手勢,宣佈詩詞創作繼續。整個水榭瞬間安靜了下來。
此時,高宏德旁邊一個衣著華麗的青年人站了起來,向周圍拱了拱手道:“我也獻醜來一首:
冰心潛入酒,欲飲影無蹤。
相請無顏色,冷暖唇齒中。
花開羞於見,生機匿無形。
一朝入雲海,扶搖千萬重。”
“好詩!好詩!全詩無一字提到雪,卻處處是雪。”負責主持的老者道。
“好一個‘一朝入雲海,扶搖千萬重。’後生可畏!”盧大人也讚歎道。
隨即眾人如開了鍋一般,頓時熱鬧了起來。
“這人是誰?才華如此了得,竟然能得到兩位前輩如此高的評價。”
“祖君彥都不知道,他可是青年一代中的翹楚,只是可惜了。”
“為何可惜?”
“你猜他父親是誰?”
“你這人怎麼老吊人胃口,一次把話說完行不行。”
“好吧,他父親就是北齊“盲人”宰相祖珽,相傳正是害死北齊名將斛律光的罪魁禍首,當今陛下不喜祖珽為人,祖君彥也受到牽連,在隋國恐難有出頭之日。 ”
“那確實可惜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白千書心中默唸了幾遍祖君彥的名字,感覺有些熟悉但卻想不起來是誰。
這時高宏德見白千書一臉躊躇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得意,畢竟祖君彥是自己的好友,有了這首詩足以豔壓群雄了。
“那位剛才大言不慚說能創作出絕世佳作的,就差你上臺現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