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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便是見到他傷心,蘇靈咚心中的波動亦很小、很小了。
「抱歉! 」
趙驛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蘇靈咚沒有回頭,「你不必致歉,我曾經喜歡你是心甘情願的。」
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放下是如此輕鬆;
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喜歡會這般苦澀。
在她追逐的時候,他總是迴避著;而當他要迎接她時,她已堅決要走。
趙驛孟開始動搖,置之死地而後生那種棋法,或許並不適用於感情中。
自信如他、高傲如他,望著蘇靈咚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忽不知如何是好,忽不確定兩個人之間還有沒有可能,那種不確定感攫住他,令他在失落悵然之餘感到迷茫、灰心。
此時,唯有她再開啟門向他走來,他心頭的黑暗才能夠被照亮。
可那道紅色木門在閉合之後,便只靜靜地,失去了所有的聲響。
趙驛孟盯著木門望了很久。
他明明知道等不到她再開門出來,但他就是不想離開。
蘇靈咚的話一次比一次冷靜,拒絕得一次比一次清晰,這女人的感情,是可以忽來忽去的麼?——
翻越蘇宅的牆頭到蘇靈咚屋外對趙驛孟而言不過輕而易舉,此前,他會那麼做是因為覺得她在鬧脾氣,如今,看透了她的心之後,這宅子彷彿被天羅地網罩住,將他阻隔在外,他進不去了,她也不想再出來。
又站了許久,趙驛孟才解開系在樹下的馬兒,牽著它垂頭離去。
第60章 從此孟郎是路人
因蘇靈咚將回揚州, 蘇澤域特地告了假,帶她將臨安的盛景遊遍、好吃好玩的嘗遍、新鮮有趣的東西買遍……
不覺間,七八天溜走。
蘇靈咚與哥嫂商定十月二十五日啟程。
爾後她又書了一封信, 令青梅交給廝兒送到遞鋪(官方郵政)先送回揚州,告知父母自己的回程。
此前那一封信寄回去之後,蘇知州回來一封信, 信中要言不煩,只道:「既難以為繼,便好聚好散;其餘待回揚 州再議。」
同時, 信中附著她為李鶥辛詢問的治寒症的藥方。
天氣晴好的十月十九日,蘇靈咚帶著梅桃, 去了一趟王府, 探望太王妃的同時, 打算將歸期告知趙驛孟。
太王妃氣色還不錯,病了這一場, 雖瘦了不少,精神卻比月初好了許多。
蘇靈咚是帶著拜別之意而來, 心中不免虛然。
太王妃因對趙驛孟深信不疑,是以心中並無最後一面的傷感,只想著大家不過短暫別離。
因此, 平時開朗活潑的蘇靈咚反而話少,自來憂鬱的太王妃倒反多說了幾句——
「息婦還記得三月時,你和六哥兒共簪姚黃之事麼?」趁日頭好, 太王妃攜大家外出散步。
「嗯,記得。」蘇靈咚看著那一片姚黃,葉子落了很多,還掛在枝條上的葉子亦枯萎了一大半。
「亦不知是誰傳出去的, 那些小報,一家比一家寫得誇張,一家比一家編得美好,那時候誰不知道哥哥嫂嫂是天上比翼、水中鴛鴦!只像真的一樣——」趙驛槿得知蘇靈咚來辭別,不日將回揚州,心情很是低落。
趙驛孟的計劃,只對太王妃亦人透露過。
「那華麗的姚黃,竟被六哥兒和息婦壓下去,那些文章怎麼就誇張了?若他們見到人比花嬌的息婦,應能寫得更美好。」太王妃對女兒的話不以為意。
「阿婆謬讚。」明明和離之事對王府的影響很大,太王妃不只不責,還處處維護,蘇靈咚愧得無法與之相視。
「母親明明亦不捨得,這時候盡只說好聽的,待嫂嫂離去之後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