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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不過是問一些小事罷了。」
確是一些微不足道之事。然便是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扼殺了那少女的歡樂。
還真是——蘇靈咚不得不承認,二人真的有些同病相憐。
自己算是掙脫了,然後面的路會如何,誰知道呢?
一如陶覓菡跟前,兩個人此時皆是前程未卜。
「要帶的衣裳都已經收好。」
「嗯,再過一會兒我們便回去。」
蘇靈咚還沒從陶覓菡的事情中緩過來,兼而自己亦有心事,是以覺到整顆腦袋都沉沉的,便在院子裡慢步走著。
冷不防地,趙驛孟的穿過那月洞門,徑直向她走來。
在她印象中,趙驛孟很少會在這個點回來。
待他走近,蘇靈咚身後的梅桃二人行禮退到一旁候著。
趙驛孟道:「聽說你要回去?」
蘇靈咚點點頭。
以前,他總理所當然地以為,不論何時歸來,她總會乖乖等著,給他留著門和燈。
如今,連開口留她的話都難以切齒,她的歡笑消失了,熱情亦消失了。
「你可還記得《聽松濤》?」趙驛孟問。
蘇靈咚摸不著頭腦,只得點點頭。
「我曾答應帶你去看那畫師的作品,便今日罷。」
「今日不便,我哥哥嫂嫂等我回去。」
「明日?」
「明日我有事。」
「那後日。」
「你到底懂不懂,我是 在拒絕你。」
「你當時說過不能食言。」
「我沒說過。」蘇靈咚知道自己說過,而且那時還想與他拉鉤約定,卻被拒絕,還被他說幼稚。今時今日,他又何必再牽扯往事?
「你絕對說過。」
「那又怎麼樣?」
「你不能害我。」
「懶得聽你胡說八道,我要回去了。」
「你不能害我做言而無信之人。」
「如果我要害你,難不成你要架我而去麼?有道是,強扭的瓜不甜。」
「不強扭試一試,怎知道甜不甜?」
「你——」
「做不成夫妻,亦可做朋友。」
趙驛孟望向不遠處的石榴樹,看到還掛在樹上的果實已老態龍鍾,有的被鳥兒啄破皮,那黑紅的種籽裸露出來。
蘇靈咚怔住,好一句「做不成夫妻,亦可做朋友」,做不成夫妻,做朋友有何意義?
「離開臨安,你便再沒機會看那畫師的畫。最近皇叔對他青睞有加,他馳名不過早晚,更重要的是,他的作品值得一看。」
蘇靈咚抑制不住想看畫的衝動,且短期之內總要與他再見,鬧得太僵沒必要。「我讓梅桃先回去知我哥嫂。」
「走罷。」趙驛孟是行動派,說走就走。
蘇靈咚沒立即跟上去,轉身將梅桃二人招到跟前,交代一番之後,才發現趙驛孟已經走遠。
正想著自己與他的步調不一致時,趙驛孟忽停下,回首望向她。
蘇靈咚向他走去,及至到了他身邊,他沒有抱怨,亦沒有催促。
變了,兩個人都在變。她想。
此前觀《聽松濤》時,蘇靈咚只以為畫作者不過而立之年,到了畫院,在趙驛孟的引薦下,才發現馬遠看上去已近不惑之年,模樣十分清矍。
與他一同的還有其子馬麟,看那模樣,應是十七八歲,看上去很俊俏可愛,蘇靈咚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並對他笑了笑。
馬麟害羞地抓了抓腦袋,目光別到一邊,臉紅了起來。
趙驛孟只將這一切看在眼中,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