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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有。&rdo;

&ldo;你生我氣了吧。&rdo;

&ldo;真沒有。&rdo;

&ldo;對不起。&rdo;

高樂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突然覺得很難過，到底自己做的有多麼不好，才讓李熒對他這麼敬若賓朋，客氣的簡直不像戀人。高樂想，要是李熒可以恃寵而驕一點，或許他會更開心。

&ldo;該道歉的是我，是我做事欠缺考慮，我忘了考慮你的感受。我沒有生氣，陳二和你說那些事情是為了我好，他知道我不會主動和你坦白這些事，所以想幫我，他沒做錯。&rdo;

&ldo;我也沒有因為你生氣，我只是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讓你為難，我生自己的氣。&rdo;

李熒把自己手裡的調羹瓷勺放下去，看著高樂，嘴巴抿的很緊。

&ldo;我想帶你去看宋言，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他，我不能再回頭看了，我有了新的生活新的愛人，我需要往前走，我不能一輩子困於原地。&rdo;高樂突然覺得眼睛裡很酸，熱熱的，好像有眼淚想要流出來。

&ldo;是我不好，讓你心裡不舒服。&rdo;高樂話還沒說完，被突然站起來李熒抱住，他的手臂成了一個環形，把高樂緊緊的摟住。

&ldo;我沒有不舒服也沒有生氣，我就是怕你不要我。&rdo;李熒聲音很小，像是小孩子受委屈的時候跟家長撒嬌，明明心裡有一萬句委屈，被真正問到的時候卻是一句都說不出來，只是小聲的，用微乎及微的聲音說上那麼一句無關痛癢的抱怨。

李熒說他怕高樂不要他。

高樂原本已經濕潤的眼眶更加潮濕，像是一個大霧，他在大霧裡走了很久，腳上帶了無法掙脫的鐵鏈。他走了很久，又困又累，終於在某一刻看到李熒的身影，他欣喜若狂的想要追上去。可是他靠的越近，李熒就越往後退。兩個人像是在進行一場追逐的遊戲，你追我退，沒有盡頭。

高樂想要李熒停下來，問他為什麼要逃跑。李熒站在大霧中心，眼睛裡是晃動的淚水，視線落到高樂身上。

我怕你不要我。

李熒顫抖的聲音，幾乎像是鑽心的蠱蟲，一直鑽到高樂心裡最深處。

高樂伸開自己的手臂抱住李熒，越抱越緊，最後兩個人幾乎貼近到合二為一。

&ldo;你不要怕，我怎麼會不要你。&rdo;高樂的臉在李熒小腹出來回蹭了兩次。

&ldo;我該是用了半生運氣，才得以遇上你。&rdo;

高樂說那是宋言的墳墓其實也不正確，宋言火化後被他父母帶回了加拿大，埋葬在他出生成長的地方。高樂親手立起來的墓碑下並沒有宋言，但那的確是宋言的墓碑。

李熒問他墓碑下埋的是什麼，高樂回答。

&ldo;是他出車禍那天穿的衣服，是我買給他的。&rdo;

李熒沒有再問，兩個人陷入沉默。沉默間星光逐漸明亮，朦朧的月光籠罩大地。下午的時候下了一場小雨，淅淅瀝瀝，把塵世間的一切清洗了一遍，空氣裡有好聞的泥土清香。

吃完飯兩個人在小區裡散步，燈光昏暗，小區又沒有那多住戶，好像夜空下沉寂的只剩他們兩個人，高樂乾脆和李熒手牽手。

高樂的手指在李熒手心輕輕揉搓，另一隻手確是有些緊張的攥成一個拳頭，他抬頭看了一眼月亮，沉浸在這種迤邐的朦朧之中。&ldo;想帶你去見宋言，其實私心裡還有一個想法我沒告訴你，覺得有點矯情。&rdo;高樂略微停頓，偏著頭看李熒。

&ldo;我想忘記遇見你之前的人生，我將始於你，亦終於你。&rdo;他的手指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