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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左手握著一柄匕首,橫在自己脖頸間,匕首尖已刺破肌膚,流出了鮮血,只要她再稍微用力,匕首便會刺穿她的血管和氣管。
那女子的右手則抓著一個小瓶子,小瓶子裡裝著綠茵茵的液體,一隻透明的小匣子放在她的雙腿上,能清楚的看到匣子內有一顆似乎長著鱗片的朱紅色果子,而小瓶子就懸在匣子上方,那女子做出將欲砸擊的動作,很明顯,只要黑虎堂的武士有所動作,她會立即砸開小匣子,並把瓶子裡的液體倒在化嬰果上,同時用匕首結束自己的生命。
葉信慢慢閉上眼睛,那女子的美貌並不算什麼,不過,她的神態太出乎預料了,兇徒環伺,生死懸於一發,可她卻顯得那麼安靜,沒有憤怒,沒有恐懼,沒有焦慮,似乎自己只是在家裡觀花賞月。
不要說黑虎堂的武士們,就連遠在幾十米開外的葉信和山炮,都能感受到她如山嶽般不可動搖的堅定。
太像了……像極了上一世的那個女子,面對著幾十隻黑洞洞的槍口,卻神色自若,只求比他先死一步。
「沒我的事了。」山炮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也讓葉信從回憶中驚醒。
「你怎麼還不走?」葉信也低聲說道。
「看熱鬧啊。」山炮衝著葉信擠了擠眼:「人都說你是最陰險、最狠辣的殺手,我想看看你是怎麼陰他們的。」
「那你就要睜大眼睛看好了。」葉信說道,接著他突然戴上斗篷,伸手撥開枝葉,走了出去。
「餵……你不偷襲他們啊?!」山炮在後面叫道,他的樣子是在大喊,可聲音依然壓得極低。
葉信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隨後緩步向前走去。
黑虎堂的武士們還有那女子,都發現了葉信的出現,一雙雙視線先後落在了葉信身上,在這同時,葉信也在觀察著所有的人。
杜義強的個子不高,但身材如黑熊一般強壯,肩後掛著一柄重劍,他在用冷冷的目光打量著葉信,在杜義強身邊的武士,都披掛著相同的軟甲,黑色,胸膛上刻畫著一隻虎頭,唯有一個老者例外,那老者穿著一襲青衫,神態倨傲,氣質文雅,沒有爭鋒鬥勝的匪氣,看來不應該是黑虎堂的人。
「兄弟,你走錯路了。」一個武士迎了上來,揚起手中的劍,攔在葉信身前:「不想惹麻煩的話,回頭吧。」
葉信的腳步不停,彈指敲擊在劍鋒上,劍鋒陡然發出一聲清脆的震響,隨後便斷成兩截,劍鋒和劍柄同時翻滾著飛了出去,而那武士捂著自己的右臂,踉踉蹌蹌向後退了幾步。
杜義強倒吸了一口冷氣,雙瞳驀然睜大,隨後沉聲道:「黑袍?」沒有動用元力,只靠指尖的彈擊,便能擊斷長劍,這不是普通武士能做到的,再加上葉信這身明白的裝扮,讓他立即認出葉信的身份。
「是我。」葉信繼續向前走去。
「你來這裡做什麼?!」杜義強一字一句的喝道,他雖然沒有伸手去抓自己的重劍,但黑虎堂的武士們聽到來者是黑袍,已全部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其中多數武士露出驚怖之色,這種表現足以證明葉信擁有什麼樣的兇名了。
「借路。」葉信停了下來。
「借什麼路?」杜義強又問道。
「財路。」葉信說道,他清楚這樣有些裝腔作勢了,但沒辦法,有些人就吃這一套,如果不裝,反而會讓人以為自己軟弱可欺,想達成自己的目的要多費上好大一番手腳,幸好,黑袍有裝的資本。
「什麼財路?」杜義強好似還不明白。
「杜老大這樣就沒意思了。」葉信緩緩說道:「人就在這裡,還用我多說麼?」
這一次杜義強不明白也得明白了,旁邊那老者忍不住越前幾步,彈指點向葉信,口中大喝道:「你算什麼東西?敢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