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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rdo;

褚輕紅問完即瞟到桑湉左手拎的一捆細樹枝，適驀地省起早上桑湉曾說過，晚間要來幫她生爐子。

&ldo;你還真來了啊……&rdo;褚輕紅喃喃道，她以為桑湉不過是順嘴說說的。

被雪水浸泡太久的腳，此刻倒是恢復知覺了，然而又刺又癢又蟄得慌，如是開門時的喜悅神情秒化作痛苦，&ldo;桑桑，&rdo;褚輕紅哀哀地，&ldo;我腳好難受……&rdo;

桑桑。小早川嘴裡的&ldo;桑桑&rdo;是何意，褚輕紅自然是懂的。她這一聲桑桑是否是彼桑桑？沒關係，沒有人會在意。

桑桑。這個稱謂多好呀，不會像連名帶姓那麼硬邦邦，不會像湉湉那樣太嗲氣，亦不像桑小姐那樣太疏遠。

桑桑，她喜歡這樣稱呼她，可敬可親還有松尾芭蕉&ldo;古池塘，青蛙跳入水中央，一聲響&rdo;的利落和輕巧。

不過桑湉才不管褚輕紅怎麼稱呼她，她的注意力全在褚輕紅的腳上。不用問，肯定是白天凍到了，瞧瞧腳背腳趾那顏色，都紫中帶青了。

桑湉一向不是囉嗦的人，至此也不禁嘆一句：&ldo;你說你何苦跑來受這罪？&rdo;

來就來吧，倒穿得厚一點暖和一點啊，嘚嘚瑟瑟整雙中看不中用的長皮靴，不是找虐麼！

餘光瞥見褚輕紅眼圈又紅了，桑湉不待她開哭腔趕忙道：&ldo;我先把爐子弄起來，再回去給你找點治凍瘡的藥。&rdo;

提溜起爐蓋上的化妝箱，桑湉掃了一圈發現實在沒啥地方可歸置，索性塞在褚輕紅懷裡頭：&ldo;我說大小姐，乾站著腳更疼，不如你把屋子收拾下？&rdo;

爐膛裡火苗很快躥起來，室溫雖不見得立馬升高給人的心理感受卻極暖。

褚輕紅開心得不得了，邊吭哧吭哧四處拾掇雜物邊熱切感慨道：&ldo;今晚應該能睡個好覺了，你不知道，之前我每晚都要凍醒五六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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