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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後,我託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發呆,過了一會兒,身前有人擋住視線,我抬起頭,看見沈南嶼來到我面前,靜靜垂眸看著我。
「準備回去了嗎?」我問。
「沒有,」他坐下來,目光示意不遠處嬉鬧的幾個人,「還在等同學。」
「唔。」
「你呢,累了嗎?」他問。
「嗯,我平時睡得早。」
沉默片刻,他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你喜歡傅之珩嗎?」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轉頭看向他,想了很久,說:「我們快要結婚了。」
——喜歡、愛,這些東西對我來說,比商人口中的藝術還要虛無縹緲。
「所以你們真的認為,婚姻和愛情是可以分開的嗎?」沈南嶼看著遠處,平靜地問。
我們?我想了想,大概說的是我和傅之珩。
「也許吧。」我說,「你認識傅之珩這麼久,應該也看得出來。」
漆黑夜幕下,遠處的喧鬧好像都很模糊。我的感官仍舊遲緩,看著沈南嶼緩緩地說:「有愛情固然很好,沒有也沒關係。」
大學時的文學課,我們談蘭波和博爾赫斯的詩,更早之前,我們臨摹弗拉戈納爾和拉斐爾的畫作,但在那之後,我好像很久沒有和誰談起過愛情,以至於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有種奇妙而陌生的感覺。
尤其面對沈南嶼,我不知道如何界定他和傅之珩的關係,這樣的對話未免有些奇怪。
「所以……」沈南嶼思索著問:「出軌也沒關係嗎?」
我看著他,不急不緩地反問:「要怎麼定義出軌?如果沒有互相承諾過對方是自己的唯一,那還存在所謂的出軌嗎?」
沈南嶼明顯地愣了一下,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站起來,小小地伸了個懶腰,低頭看著他說:「其實我有時候覺得,道德感低一點,人會輕鬆很多。」
沈南嶼抬起頭,眉頭微皺,彷彿依然不能理解。
「如果你糾結的是我和傅之珩之間的關係,或者出不出軌的問題,其實沒有必要,因為我不在意。」我說,「沒事的話,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沉默半晌,沈南嶼移開目光,垂下眼簾,「嗯,晚安。」
今天話說的有點多,回去路上我還覺得好笑,自己竟然勸沈南嶼想和誰在一起在一起,不用管夾在他和傅之珩之間的我。現在想想,那些關於出軌的話完全是我信口胡說,婚約本就是一種承諾,不然法律也不會保護被出軌的一方。沈南嶼是學法的,當時可能被我唬住,之後應該會自己想明白吧。
回到帳篷,傅之珩剛弄好氣墊床,正在鋪毯子。小小的帳篷看起來很溫馨,地上鋪著軟軟的長毛地毯,頭頂懸掛著暖色的古銅燈,一進去像到了童話裡獵人的小木屋。
「沒收拾好呢,」傅之珩回頭看了我一眼,「坐那等會兒,乖。」
我聽話坐下,隨手拿起他帶來的書翻了幾頁。又想起剛才和沈南嶼說的話,我想了想說:「之珩。」
「嗯?」
「那天在街心廣場附近,和你在一起那個男孩子,是誰?」
傅之珩的背影僵硬了一下,轉過身說:「別人帶來的,沒誰。」
說完他走到我面前,蹲下來問:「你不高興啦?」
「倒也沒有。」我搖搖頭,心想不高興的另有其人。
傅之珩這種人,表面四處留情,其實和我一樣誰都不愛,恐怕根本考慮不到沈南嶼。
「出去應酬你也知道,這種事免不了的。」他和我解釋說,「逢場作戲而已,你別在意。」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傅之珩看我沉默,又試探著說:「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