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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洛一怔:「怎麼,徐兄也要進宮?」
徐振之頷首道:「正是。葉閣老乃國之棟樑,殿下為國之根本,一旦有個言差語錯,難免會惹來聖上猜忌。故而思來想去,這事需由我來出面去說。殿下,勞你安排一下,咱們這便入宮!」
待約好了葉向高,三人便直奔乾清宮而去。得知馬千乘被害、秦良玉欲興兵復仇之事,萬曆帝不由得大驚失色,忙問起這其中因果。
朱常洛因提前與徐振之商量過,便有意隱去一些不必要的枝節,把發覺虎墩兔要行刺努爾哈赤,而後遊說石砫被擒等來龍去脈道出。
聽完朱常洛所述,萬曆帝良久不語。又過了好一陣,才指著徐振之道:「這是何人?」
葉向高忙站出來道:「啟稟聖上,這徐振之是臣的一個子侄輩,現於京城遊學。」
徐振之又躬身一禮:「振之乃一介布衣,因與石砫宣撫使馬千乘馬將軍交好,故而才鬥膽面君,想請聖上還他一個公道。」
「公道?」萬曆帝冷冷道,「你沒聽見他那夫人秦良玉要起兵反明嗎?」
「聖上容稟。」徐振之正色道,「這前因後果,方才太子殿下已悉數闡明。馬將軍一心為國,反遭陷害身死。若聖上念其精忠赤誠,肯為馬將軍昭雪,馬夫人得以安撫,那石砫與大明也便會相安無事了。」
萬曆帝拈著鬍鬚,問道:「那依你說,石砫該如何安撫?」
徐振之道:「首先,那邱乘雲是首惡,需將此人押至石砫問斬,以告慰馬將軍在天英靈。」
見萬曆帝沒接腔,徐振之又道:「其次,需聖上頒下旨意,彰表馬將軍之忠勇,命他的後人世襲其官職,統轄石砫,永鎮我大明西南邊陲。」
萬曆帝沉吟半晌,才道:「這兩件事不難,朕準了。」
「聖上英明。」徐振之定了定神,再道,「除此二事外,我還想請聖上恩准,借出一件龍袍。」
「龍袍?」萬曆帝一愣,「你借朕的龍袍意欲何為?」
徐振之將心一橫,抬起頭道:「此事追根究底,過在皇室一方。因此草民鬥膽,借聖上龍袍送往石砫,斬於馬將軍靈前,以效當年曹孟德割發代首之舊故。」
「放肆!」萬曆帝勃然大怒,登時從椅上立起,「徐振之,你這話可謂是大逆不道!來人,給朕將這狂徒拉出去斬了!」
「是!」宮外幾名禁軍聽令,「呼啦」湧上殿來,反剪了徐振之手臂,要將他往外拉。
「且慢!」葉向高忙止住禁軍,朝萬曆帝跪下求情,「聖上,念我這子侄年少無知,請饒他一命吧!」
朱常洛也慌得伏地叩首:「父皇請開恩!」
徐振之掙扎幾下,朗聲道:「聖上,我死不足惜!之所以口出狂言,皆是為了化解那場干戈,維護我大明安寧!」
萬曆帝冷哼道:「區區一個秦良玉,能成什麼氣候?大明鐵騎一到,就算十個石砫也能一舉踏平!」
徐振之急道:「聖上所言不虛,那石砫確是無法與大明抗衡!然我要說的是,聖上乃一代明君,似那雞蟲之爭,絕非不能為,而是不屑為之!滅了石砫容易,可防民之口卻難!想那馬家世代忠心為國,最後卻落了個這等下場,邊疆其他土司聞知此事,心裡會做何感想?聖上,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一失,我大明社稷危矣!」
聽了徐振之所言,萬曆默然不語。他非糊塗之人,心裡也明白了利害得失。又過了一會兒,萬曆朝那些禁軍揮了揮手,禁軍會意,便放開了徐振之,齊齊退出殿外。
見萬曆帝的態度有所緩和,徐振之又進言道:「聖上,舍卻一件龍袍,不單可保境安疆,還能使數萬計黎民百姓免遭戰火荼毒。傳揚出去,四海之內無不稱讚聖上洪恩,邊關將領、各部土司也必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