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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民打扮兒的來者自我介紹說。
“閻書記在北京。回來再說吧”保姆隱隱約約聽到了閻金照黎明前回絕對方的電話,很機靈地為主人解圍。
“俺知道金照在北京。‘老結’叔打電話時我就在旁邊。見金照嫂也中,十萬火急。”來人強調著自己使命的重要和緊迫。在套間裡面的夫妻倆原來以為是老家街坊說找工作的事兒,前不久還送來一個信封和半編制袋脫皮玉子糊塗糝呢。
“啊,大早來了,是專門還是路過?你那事兒老閻正託人兒辦著呢。他不在家,回來我再催一催。甭走了,在這吃早飯。”閻書記家屬有水平,說瞎話比實話還自然,滴水不漏。
“不是那事兒,要那事兒我會起五更開奔馬兒來這麼早嗎?比那事兒急多了,是您家俺閻輕大伯半夜得重病了,電話要不通,派我來通知了!”
“啊,我的天!咋不,不早說清楚呀。”
“一得病,‘老結’叔就打金照哥的手機,一開始打,沒人接,又打,通了,說在北京。再打就關機了。要不是,我會開奔馬兒跑一百多里地嗎?咳,也怪‘老結’叔吃飯家伙不利索,‘老’半天沒把‘老家通知你父親得重病了’說出來。當年樣兵就是因結巴嘴給剎掉了。”
“哦,原來是這樣。病厲害不厲害,現在咋樣兒?看了嗎?”當兒媳婦的有點兒著急。在套間裡面的兒子更是坐不穩馬鞍橋了。於是衝出門簾,說“:巧透了,我剛回來。現在我爹的病怎麼樣了?”
“好像是腦中風什麼的,一犯病就嘴歪眼斜,口吐嘴水,不會說話。黑天半夜,當時沒車,咱山裡路又好走。和你聯絡不通,怕誤時事兒,就用奔馬車拉到鄉衛生院裡了。我來時大小便管不住,褲子都弄溼了。村裡赤腳醫生說很危險,有點兒腦溢血的症狀,好了也有後遺症,老命在老虎尾巴上拴著唻。”
“喂,小熊嗎?快開車來接我!”閻金照要通二十四小時開機的司機,簡單打點一下準備回家。同時通知縣委辦公室,讓其告訴縣長自己家裡有急事,上午迎接市裡“創三優”檢查驗收的全縣科級以上幹部大會照開不誤。誰主持,誰主講,水漲船高,由縣長統一安排協調。這時也到了該上班的時間。
按下縣裡如何召開大會不表,卻說閻金照乘黑色奧迪飛奔大盤山。沒顧得回老家鳳凰嶺,直達槐花屯鄉衛生院。路上左拐右繞,上下顛簸,平時不常用的警笛也派上了用場,嘟嘟響個不停。不到兩個小時,奧迪馳進鄉衛生院大院,“吱”的一聲剎車停住,車尾向上翹了兩翹。不等司機開車門兒掩護頭頂,閻金照好像被什麼從車裡彈了出來一樣,接著妻子也隨後下了車。當見到八號病房八床上的父親時,兒子眼含淚水,第一句話就說:“爹,我來晚了!”
“您的命咋恁賴,好麼現在過上好日子了,你獨生子金照也混得認模人樣兒出息了,眼看該您享清福了,誰知您一病就這麼重啊!”妻子看著丈夫悲傷的樣子,再看看公爹神志不清,胳膊上扎著輸液針,鼻孔輸著氧氣,嘴裡流著哈拉,面部表情悽苦的神色,鼻子酸酸的,掏出餐巾紙沾了沾雙眼,欲哭的模樣。
父親不會說話,瞪著倆眼兒不認人兒,誰叫他都毫無反應,植物人一般
聽說本鄉大官兒的父親住院了,院長、副院長、院長助理、主管會計什麼的要員都擠進了病房。
“閻書記,有什麼吩咐儘管安排,咱山區醫院就這麼個條件,我們會安排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裝置,最好的護士。”院長不失時機地表態。
“我父親的病究竟能不能治好?本院的條件能不能勝任?不要考慮錢的問題。要不惜一切代價。”
“這,這,我們會全力以赴的。不過,老先生的病有點兒重,並且來得晚了一點兒。要再早來倆小時,大腦出血不多,我們及時採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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