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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錢，向來是有一個花兩個，沒錢還要借貸來花；如今當真發了橫財，卻是既未慶祝也未聲張。壓著滿心歡喜回到家中，他獨自上樓回了臥室。站在床前出神良久，末了他張開雙臂，&ldo;撲通&rdo;一聲合身向前拍到了大床上。

然後他軟軟的呻吟了一聲，側臉對著窗外傻笑起來，哈哈哈呵呵呵，是長長的一大串。忽然活魚似的一躍而起，他轉身跑去了走廊盡頭的小書房裡。

書房櫃中放著他孃的靈位，開啟櫃門就能看到。葉雪山沒有找到香燭，所以只在靈位之前跪下拜了幾拜，又從懷裡摸出存摺，雙手送到靈位前面。

&ldo;娘。&rdo;他望著靈位，低聲說道：&ldo;你在天上放心吧，兒子餓不死了。&rdo;

長長的又嘆了一口氣，他低下頭，心情複雜的笑了一下。他隨母姓，他的娘嫁人之前是葉姑娘，嫁人之後是葉太太，彷彿是自己陪著自己過了一輩子，沒有名分也沒有伴侶，連夫家的姓氏都不能冠。對於她的悲傷與歡喜，希望與失望，葉雪山幾乎就是唯一的觀眾。她實在不是個好母親，不發神經的時候只會帶著兒子四處遊蕩，不是看戲就是打牌，導致兒子小小年紀就精通了吃喝玩樂。她是有一點瘋，可是完全不傻，所以臨死的時候就很放心不下，想要拜託顧老爺子管教照顧兒子，可當時顧老爺子又不在。於是她後悔了，抓著兒子的手掙出聲音：&ldo;學好……你要學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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