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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團團轉,思來想去,將心腹長隨來安喚到跟前道:&ldo;去到問問訊息,人送到了麼。&rdo;那來安去了。
林長敏無心赴宴,只在後頭院裡的涼床上枯坐,林長政還道他因被林錦樓揪出去,顏面上不好看,故隱而不見,也便由他。直到前頭筵席散了,重又擺了果品熱茶,林長敏仍未得信兒,正焦急時,卻見來安風塵僕僕的回來,連忙迎上去,只見來安神色惶急道:&ldo;老爺不好了,小的過去問了,說人未送到,連影兒都沒瞧見。&rdo;
林長敏大吃一驚,道:&ldo;怎麼會!&rdo;東張西望唯恐讓人瞧見,將來安拽到牆角,低聲道,&ldo;怎麼沒送到?來興和報兒呢?&rdo;
來安道:&ldo;說是連這倆人的影兒都沒瞧見。&rdo;
林長敏一聽這話,渾身的冷汗都下來了,手足冰涼,面色發烏,渾身癱軟道:&ldo;完了,完了,我說今兒個怎麼右眼皮直跳,原是有這一樁事等著呢……&rdo;
來安連忙上去攙,道:&ldo;老爺莫急,待會兒小的再出去探問。&rdo;
林長敏惱道:&ldo;怎能不急!出去這麼久,就算送兩趟也該回來了!嘖……怕就怕真箇兒出了什麼差子……&rdo;
來安道:&ldo;這……不能罷?來興對老爺忠心耿耿,報兒是個鋸了嘴的葫蘆,要說……&rdo;
正說這裡,只見林錦樓從外走過來,臉上帶血,神色憔悴,連衣裳都皺巴巴的,全然不復往昔神采奕奕模樣,旁邊跟著吉祥,手裡捧著馬鞭子。林長敏正是做賊心虛,連連扯來安衣裳,不讓他再說,對林錦樓不自在假笑道:&ldo;賢侄回來了。&rdo;
林錦樓面無表情,冷冰冰看了林長敏一眼便往裡頭去,林長敏心裡發虛,又跟上前趕著問一句道:&ldo;人找著了?啊?&rdo;
林錦樓停下腳步,看著林長敏,林長敏舔了舔唇,道:&ldo;你看我作甚,問你話呢,人找著了?&rdo;
林錦樓扯著嘴唇道:&ldo;喲,二叔,怎麼這事你倒上趕著關心上了?&rdo;
林長敏心裡一跳,卻冷笑道:&ldo;你為了這事急赤白臉的忤逆犯上,我自然要多問兩句,省得你憑空賴在無身上,又翻臉不認人。&rdo;
林錦樓冷笑一聲,道:&ldo;人我是沒找著,只是這事兒沒完,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要讓我知道是誰當中搗鬼把個活生生的人弄沒了,爺把他狗膽抻出來捏碎。&rdo;言罷轉身便走了。
林長敏趕緊招手把來安喚來,道:&ldo;去,找武彪問問,人丟了日後該如何。&rdo;來安應聲去了。
卻不知林錦樓進了穿堂,拐個彎,低聲對吉祥道:&ldo;去,派人盯著二叔,還有他慣用的心腹,瞧瞧都去什麼地方。&rdo;吉祥點個頭退下。
林錦樓回到暢春堂,在床上重重躺下來。他爹雖有些勢利,可到底還明白事理,他二叔可說不準了,今日反常即妖,林長敏什麼貨色?無甚真本事卻也妄想登高臺盤的小痞子,貪吝無度。人是他送走弄沒的,如今他又上趕著問找著沒有,眼神閃爍,必有隱情。林錦樓心裡再急,如今也要按捺下來,定能生慧,萬不能自亂陣腳,打糙驚蛇。他正運氣,秦氏已走進來,原來她不放心,一直在暢春堂裡等著,見林錦樓這模樣便知人沒找著,再瞧兒子躺床上,用手臂遮著眼的喪氣樣兒,眼眶便紅了,走上前,坐在床邊輕聲道:&ldo;再打發人去找,香蘭那孩子厚誠,吉人天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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