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第1/2 頁)
估計他自李明堂那裡得了訊息,不知皇后娘娘竟然效仿花木蘭,就駐紮在嵩城,還隔了好幾級當了自己的下屬,是以馬不停蹄地趕過來請罪。他到的時候梁冠璟還貼著小鬍子在校場邊的發令臺上坐著喝茶,夏日炎熱,她布衫下綁了束胸的帶子,汗水都快浸透了,臺子下惜玉在教士兵們馬上騎射,常清河見了大步搶上前,梁冠璟真擔心他會下跪,好在他走得近了只拱手一揖,「六爺能否借一步說話?」
梁冠璟因得昨日在春福裡丟了大醜,本來都不想露面了,又覺得自己越不露面,越是尷尬,倒讓底下的弟兄們多想了,反正他們男人吃喝嫖賭互相都不當回事,索性更要厚著臉皮來營裡,倘有幾個不開眼的來開她和千山雪的玩笑,她可以說點渾話搪塞過去。她昨夜在李明堂面前暴露了身份,心裡已經盤算好了常清河會來,果然,才喝了幾口茶,就要硬著頭皮接見龍威衛指揮使大人了。
兩人進了議事廳,還故意把李明堂留在廳外望風。待屋裡只剩下兩人,常清河當即跪倒,拿腔拿調地說道:「龍虎衛指揮使常清河參見皇后娘娘,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娘娘恕罪。」
梁冠璟並沒有去扶他,這樣說起話來顯得自己更有氣勢一些,她後退兩步坐到上首的太師椅裡,翹起二郎腿,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心安理得接受常清河的大禮。
「常清河,這世上敢打本宮巴掌的,除了你,沒第二個人了。」梁冠璟心道她這話並沒有錯。韓成玦不算人,至少不算個男人。
常清河趕緊磕頭,整個人伏到地上,姿態是低到塵埃裡去了。
說著,梁冠璟又淡淡一笑,「不知者無罪,本宮又怎麼會放在心上呢?況且你那天打董六一巴掌,訓斥董六的話也沒有錯,身為邊關守將,你做得很好。」
「臣惶恐!」
「不過……」梁冠璟口氣一變,聲色俱厲,「你毒害梁玄琛,讓他雙目失明,這件事不能就這麼放過你。他是我的三哥,是國舅爺,梁家滿門英烈,我兄長數人,如今只剩得這麼一個哥哥了,你竟敢如此害他,實不能忍!我正準備去找你,你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
「皇后娘娘,可否容小的解釋清楚?」常清河又磕了頭,完全不敢抬眼。
「你毒害他,竟還可以解釋?」梁冠璟質問。
「回皇后娘娘,當年國舅爺被毒害,時值七王之亂,是寧王授意,康王下令,接令的正是在下。小的在康王麾下,職責所在,不敢違令。」常清河把責任推得乾乾淨淨。
梁冠璟冷笑,「怪你有眼無珠,不早日棄暗投明。康王是皇嗣,皇上都誅了他九族,你這為虎作倀的爪牙是施了什麼手段,竟讓你逃脫了?」
「回皇后娘娘,是國舅爺不計前嫌,親自向皇上求情,皇上才特頒密旨赦免了罪臣。臣領旨謝恩後,便升任鎮撫,調往山海關駐守。」
他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梁冠璟竟也不好為難他了。這件事當年肯定是刻意瞞過了她,所以她非但完全不知道,連常清河其人都沒怎麼聽說過,還道是七王之亂時被策反後棄暗投明的一員猛將。大概梁玄琛知道皇后妹妹不會甘心放過這個人,特意跟韓成玦交代了要隱瞞真相。
梁冠璟只能諷刺常清河,「自古只有論功行賞,你倒是因罪升官,因禍得福了。你給我抬起頭來!」
常清河依言抬頭,眼睛還是恭順地只敢看梁冠璟未翹起的左腳腳面。
「長得的確威風凜凜,頗有幾分姿色,怪我三哥好男風,竟然為美色所惑,不忍怪罪於你。」這話就很侮辱人了。
果然常清河又是一低頭,「稟告皇后娘娘,國舅爺與小的絕無半分私情,他看不上小的,但是仍然胸懷廣闊,豁達灑脫,認為小的好賴也算有點才幹,明珠暗投乃是為了報康王知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