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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笑:“師兄,你想小樓會讓你留下來嗎?別傻了,快走吧。”說著,已是將他推到了門外。
碧英還想撲進門來,寧覺非卻堅定地道:“師兄,不要漏了餡,趕緊走吧。”隨後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這時已是清晨,樓裡卻很安靜。沒有人起身,也沒有人點燈,廳裡一片陰暗。碧英伏到門上,戀戀不捨地流著淚。寧覺非卻站在門裡,一個字也不說。
半晌,碧英才低低地道:“小樓,我走了。是我對不起你……”
寧覺非看著外面朦朧的身影緩緩走開,這才算鬆了口氣。
他坐到床上,閉目凝神,將意識的觸角伸漸漸地伸展,通行到四腳百骸,漸漸到了物我兩忘的境界,心裡一片空明澄澈。
當江從鸞得知寧覺非並未逃走時,微微有些驚訝,忍不住到他房間裡來看他。
寧覺非正在窗前。他總是儘可能地站得更久一點,以鍛鍊腿部力量。
江從鸞坐在桌旁,看著倚在窗邊的這個少年,低聲問道:“小樓,為什麼留下來?”
寧覺非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他沒有力量助我逃走,何必不自量力,害人害己?”
江從鸞一聽,微微笑了起來,眉梢眼角都是春意。他站起身來,過去抱住了他,將下頜靠在他的肩頭,俏皮地笑道:“小樓,你就是這樣讓人喜歡啊。你從不給人好臉色,可是讓人既恨得牙癢癢的,又愛到骨子裡去。”
寧覺非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香氣,卻沒有將他推開,卻也無話可說。
江從鸞放開他,心裡又湧起了那種愛憐。他伸手撫了撫寧覺非的臉,輕聲道:“今晚的客人已經提前預定下了。他是藥行的商會會長錢琛,年紀大了些,不過沒什麼怪癖,挺好服侍的。”
寧覺非微微皺了下眉,不想聽這些。他再怎麼剛毅堅強,聽到這樣的話也仍然會感到莫大的屈辱,總是會令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爆發出來。他轉頭看向窗外,心裡盤算著,雖然肺活量不夠,但能不能冒險從水路遁走。想著,想著,這才漸漸平靜下來。
那個錢琛的確很好服侍,因為他壓根兒就沒上床。
他年約五十,鬚髮斑白,慈眉善目,顯得溫文爾雅,身上的衣飾看上去並不華麗,很是清淡,料子卻是最高階的雲煙羅,顯然是個為人處事都很含蓄的富豪。
他進來以後便坐在桌旁喝茶,又叫寧覺非過來一起坐著,卻只是聊天。
寧覺非一臉冷淡,十句話裡答不到一句,尤其是一開始問他“多大了”、“哪兒人”、“家裡還有誰”之類的,他乾脆一個字都不說。
錢琛笑了起來,伸手輕輕捏住寧覺非的下頜,柔和地道:“果然是冰山美人。”
寧覺非聽了,心裡只是冷笑,卻既不動彈,也不理會。
錢琛收回手,喝了口茶,漫不經心地道:“其實換一種方式,會活得容易一些。”
寧覺非覺得他廢話連篇,詞不達意,懶得跟他多說。他的手上也捏了個茶杯,卻只是輕輕轉著,由著茶水由熱變涼。
錢琛瞧了他一會兒,笑道:“小樓,人在屋簷下,總是要低頭的。反正都這樣了,你不如為我做事吧。我不但給你錢,而且還會在我的能力範圍內護著你,讓你不要再吃這麼多苦。過上幾年,等武王爺氣消了,忘了你,我就想辦法把你弄出去,讓你過好日子。你看怎樣?”
寧覺非抬頭看著他,冷靜地問:“你想要我做什麼?”
錢琛注視著他的眼睛,呆了片刻,這才如夢初醒,輕嘆道:“一個戲子,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眼神?”
寧覺非冷笑:“戲子怎麼了?戲子就不是人了?”
錢琛聽了,不由得失笑:“果然是小樓啊,你以前最愛這樣子罵那些想招惹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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