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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那麼多嗎?」她輕輕將頭搭在我的肩膀上,帶著點沉悶的笑意,「其實說出來之後挺輕鬆的。」
我將她抱緊些:「說出來比憋在心裡好,不用覺得丟人。」
她說:「我有時候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些事。」
我想我始終都無法真正體會她的痛苦,我只能從她略微顫抖的身子裡感受她的難過、她的不解。
可她不該是這樣。我不希望她是這個樣子。
我輕輕撫著她的背。
「南南,不要怕,有我在。」
她的心跳很平穩,我卻感到熱流從鎖骨處滾過。
第42章 午後
顧星南很容易變得安靜、睏乏,好像永遠都睡不飽。
我陪她坐在沙發上看了一下午的電視。
只要我不問她事情,她連吭一聲都沒有,整個人側躺在沙發上,為了給我讓出點位置,便縮成一團看電視,聽著相聲綜藝裡的觀眾笑半天,她才跟著笑。
她看得專注,我也不忍心打擾,索性坐在地毯上,給接下來的旅行做規劃,順帶把明天的火車票買了。
幾年前我去過蘇城,哪處好玩、哪邊人多、哪塊景好,我都摸索得透透的,力求給顧星南製造一場難忘的旅行。
做完這一切,已經接近傍晚,橘色光影投射在草紙上,我順著光線看去。
天邊晚霞好似被火燒灼過,火紅濃烈,是顧星南看了會驚嘆的程度。
但我沒有聽到她的驚嘆,我回過頭去看她時,她已經睡著了。
空調扇片發出細微的掃風聲,她打了個寒顫,我將紙張壓好,起身去房間拿了條毛毯。
毛毯是明黃色的,皮卡丘的黃,上面還有皮卡丘的笑臉和閃電尾巴。
我拎著毛毯走到她旁邊,傾身給她蓋上。
其實我離得很近,近到能看清她面板上細小的絨毛,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拂過手背。
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她蹙了蹙眉,將自己縮得更小些。
我將毛毯拉至她肩膀處,不設防的睡顏能讓人心情都變好幾分。
伸出手想撥開她臉頰上的幾根頭髮,她突然睜開了眼睛,眼裡全是陌生的戒備。
「做什麼。」
聲音都是不同尋常的冰冷。
極快的、帶著制止的語速讓我手上的動作一滯。
似乎感受到什麼不對勁,她轉了轉眼珠,看清周圍的一切還有面前的我,才恢復為平時的樣子。
看見了我停在半空中的手,她面上有些尷尬,緩緩將自己縮排毛毯裡,只露出半張臉。
「那個我不知道是你,對不起。」
我收回手,在她面前蹲下來,問:「那你以為是誰?」
她沒再說話了。
其實答案可想而知,我沒再問下去。
我繼續剛剛被打斷的動作,將她頭髮撥到一邊去,換了個說法:「做噩夢了嗎?」
「嗯。」
「還要睡嗎?」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怔愣,帶著剛睡醒的迷濛,卻搖頭說:「不了,天黑了,要吃飯。」
聽到這話時我有點想笑,順勢將手肘撐在沙發上,支著腦袋看她。
那根豎在腦袋正中央的頭髮隨著她的動作晃了晃,我便抬手壓了壓那根頭髮,誰知手一移開它就頑強地豎起來。
我只好摸摸她的腦袋,與她閒聊片刻,畢竟一下午都沒怎麼說過話。
「今天夕陽很好看,可惜你睡著了,沒看到。」
「有多好看?」她好奇地問。
有多好看,我一時也找不到形容詞,卻聽到她肚子發出很小聲的咕嚕聲。
於是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