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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清灼就相對規律很多,最遲睡到八點也就醒了。
他身上穿的是梁松庭的睡衣,大一碼的,因為不想換下來,收拾好床鋪以後鬱清灼就穿著睡衣走出了臥室。
客廳裡光線很好,空曠,明亮,最顯眼的傢俱就是一個四人座的長沙發,旁邊還擺著一個同款的單人沙發。
鬱清灼一看到那個單人沙發就想起昨晚梁松庭坐在上面,自己主動要替他做的場景。
當時喝高了臉皮也變厚了,好像並不覺得尷尬。現在回想一下,鬱清灼還是感覺臉有點熱。
客廳南面的一堵牆被做成了開放式的陳列架,放了些裝飾品、建築模型,還有不少雜誌書籍。
鬱清灼上次來的時候,是在梁松庭洗澡的間隙匆忙瀏覽了一邊,沒空細看。今天他有時間了,於是將一些感興趣的書抽出來,依次翻了翻。
這是個無意識的舉動,像是在尋找什麼。鬱清灼一連翻了有五六本書,直到一張書籤從其中一本書內滑落,他才後知後覺自己在做什麼。
曾經他給梁松庭寫過許多書籤,不下百張吧。那時候梁松庭常看的書籍、常用的筆記裡隨手一翻都有鬱清灼的墨跡。
鬱清灼從小習字,肯下功夫也有天賦,拿過好些國內書法比賽少年展青年展的頭獎。他模樣看著清雋俊秀,偏偏一手隸書寫得雄放態恣,極具神韻。
梁松庭也喜歡他的字,覺得看他寫字是種享受。
兩人感情最熱的時候,每在床上沙發上做完了,梁松庭就抱著鬱清灼給他捏肩捏腰,然後哄他在渾身酸軟時給自己寫一小幅。
鬱清灼如果那天享受多於疼痛,就會眯著笑寫「滿船清夢壓星河」,要是給弄狠了,就恨恨地寫「銀瓶乍破水漿迸」。好好的古詩詞在他這裡全有了暗含的情色意味。
當然他都有正經寫字的時候,不單單是些兒女私情。立春時節他給梁松庭寫「吹面不寒楊柳風」,待到入冬了又是「我寄人間雪滿頭」。
為此梁松庭特意訂製了一個木匣存放他的墨跡,不到一年時間就幾乎把匣子裝滿了。
這曾經是兩個人之間不為人知的小情趣,承載著那段最為縱情肆意的青春。
可是到如今什麼都沒留下。
梁松庭的書裡只有出版社印製的普通書籤,那些有關鬱清灼的痕跡,也許是燒了扔了,也許被鎖在了看不見的地方。總之都已經清理乾淨了。
一個小時以後,梁松庭起來去洗手間,從客臥走到客廳,就見鬱清灼穿著睡衣,坐在裝飾架邊的小木凳上,正在看書。
外面天光正好,鬱清灼坐在地方對著視窗,整個人被陽光照得暖融融的。
這一幕讓梁松庭一下有點恍惚。昨晚鬱清灼在他家裡留宿了,現在就穿著自己的睡衣,很多想法瞬間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鬱清灼轉頭看向他,笑了笑,說,「早。」
梁松庭在客臥的沙發床上對付了一個晚上,身上穿的還是那件t恤,只是把牛仔褲換成了一條寬鬆長褲。
他問鬱清灼,「吃早飯了嗎?」
清灼闔上書,站起身,說,「沒呢。」
「你還睡麼庭哥?」他又問梁松庭,「要你不睡了我就弄點早飯。」
梁松庭認識清灼快二十年了,記憶中從沒吃過他做的食物。
下廚房這一項大概是鬱清灼身上唯一的bug,成品難吃且過程危險,梁松庭早就見識過。
他淡淡一笑,搖頭,「坐著吧,我來。」
話雖然這樣說,鬱清灼還是把手裡的書放回了書架上。等到梁松庭洗漱完了進入廚房,鬱清灼已經站那兒了,態度端端正正的,說,「我給庭哥打個下手。」
早餐也就簡單弄一弄,沒什麼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