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構署事。
安錦向來不在家用早膳,多半是在路邊的小店解決的。這一年多以來,除了新婚那夜的圓房,我並未盡到絲毫做□子的義務,心中頗有些愧疚。但轉念一想,安錦他除了賺錢養家之外,也沒有盡到鋪床暖被噓寒問暖的義務,於是又平衡了。
聽得遠遠傳來勤政鼓的三聲響,我趕緊退到路邊。青袍官員們次第而出,井然有序,有些還在談論公務,聲調或低沉或爽朗,夾雜著各方口音。大杞國規定四品以上的官員必須參加早朝,官袍顏色可區分品級,四品三品著青,二品以上著朱或紫,退朝時按照品階由小至大依次出門。安錦身居二品,我踮著腳望穿秋水,一直到官員們快要走完才望見遠處他獨秀於林的身影一隻。
我以為無論如何要矜持一番,不可讓他覺著我等得這般迫切,於是背過身對著路旁的小攤專注地看了半響。小攤的老闆終於忍不住,提醒我道:“這位夫人,咱這包子是鮮肉餡兒的,要不來點兒?”
我擺了擺手,繼續盯著蒸籠上的包子看。“不用了,我不愛吃包子。”
老闆的臉色似乎很不好看。他還未說什麼,身邊的老闆娘先發了話:“不買還看那麼久?難不成你看上了俺家男人?!”
那老闆娘繫著圍裙,左手揮舞著擀麵杖,右手叉腰,圓臉上沾了些許麵粉,模樣十分兇悍。
我吞了口唾沫,期期艾艾地說:“大…大嫂子,你想多了。”
此時身後一聲喚。“阿遙。”安錦已來到我身旁,有些驚訝地問:“你不是從來不吃包子?”
我苦了臉。賣包子的夫婦盯牢安錦,大驚失色,顯然是把他認了出來。那老闆臉色發白,哆嗦得很厲害,連連賠不是道:“安大人,都是俺家婆娘不懂事,無禮開罪了夫人,請大人饒恕!”他一面說,一面拉那老闆娘,示意她趕緊認錯。
老闆娘的氣焰短了三分,卻仍然有些不服氣。“就算是安大人的夫人,也不該亂瞧別家的男人!”
安錦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我欲哭無淚。
老闆發急,抬手就往他老婆手臂上拍了一下。“你個傻婆娘,人家安大人是什麼樣的人物?安大人的夫人會瞧上我?你個不長腦子的傻婆娘……”
兇悍如斯的老闆娘,此刻竟然紅了眼眶。
真是恩愛的一對夫妻。我竟然有些羨慕。無論那男人再怎麼粗鄙,再怎麼醜陋,在他的女人眼裡,就是無人能及的一朵奇葩。思及此處,我忍不住偷偷朝安錦看去。他的側臉在晨光中顯得特別好看,我越看越想看,越看越歡喜,彷彿心中那粒油鹽不進的老薑疙瘩破天荒發出了一顆新芽。
安錦的臉上漸漸浮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紅。他右手微握舉至鼻端,清咳了一聲。“不要緊。老闆,給我們來二十個包子。”
安錦的心情似乎好得不同尋常。先是買了二十個平日裡我和他均不愛吃的大肉包,接著又把肉包分給了街邊蹲著的小乞兒。乞兒們得了肉包,開心得滿街亂竄。我對他的這番善舉摸不著頭腦,旁敲側擊地問他是否快要被升階提俸,他只是笑而不語。最後被我問得煩了,他才無可奈何地在我頭上敲了一記,嘆了口氣道:“傻阿遙。”
最近他很喜歡說我傻,偏偏每次這麼一說,我的心就成了下鍋的面片兒——軟作一團。這樣不好,不好。
東街的早市被稱作“點心市”,但凡能叫得出名字的吃食都能在這兒找到。我吞了兩張春餅,一碗豆漿後尤覺不足,又瞄上了不遠處的槐葉冷淘。那店裡生意紅火,早已排了老長的隊。安錦被我磨得沒辦法,只好在眾目睽睽之下排隊,那身紫色官袍在一片灰衣布裙中格外顯眼。店主親自出了門請他進去,他卻擺了擺手,說夫人叮囑過不可以權謀私。
我在不遠處看著,笑得前仰後合。跟安錦出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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