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同仇敵愾(第2/3 頁)
真地回答道。
林清規只是淡淡揚了揚苦澀的嘴角,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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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殿。
朱珏正在休息。外面寒風徹骨,瀾先生只怕他著了風寒,忍著身體不適,站起來去給他關了窗。她一向不希望侍女太過於忙碌。
她清楚自己的日子並不多了,興許就在這一兩年。但她實在是焦慮得無可比擬,她還沒有完成自己的承諾,還沒有交給朱珏一個清明的大梁盛世,她放心不下。
她知道自己不是神仙,也不是救世主,歷史無論沒了誰都能延續下去,如同不停滾動的車輪,一圈一圈迴圈下去,留下一批一批的人。但她還沒有鬆快的心思,她還不打算就這樣安安心心去養病。
養病又有何益呢?
與朱珏一道踏出靜水樓的門時,她已經做好了不再踏入靜水樓的覺悟。也許這是她最後一次睡在微瀾居了。
她的身體她自己知道。
冬日的世界是銀裝素裹的。初升的陽光下,連一片細小的雪塵都在熠熠生輝。一層潔白的絨毯輕柔地擁抱著萬物,等待來年的復甦。御花園的樹枝上掛滿了晶瑩剔透的冰凌,閃爍著冰晶的光芒。
遠處,山巒疊嶂,隱隱可以看見靜水樓。被雪覆蓋的山峰是水墨畫中的意境,朦朧而神秘。寒風雖然略有止歇,卻如影隨形般偶然掠過瀾先生的面頰,讓人在嚴冬之下感受到一絲沉寂冬日中獨有的清新與純淨。
炭盆裡有些細微的噼啪聲,暖融融的。朱珏抱著小竹睡得正香,瀾先生見狀脫下自己的青袍,極為輕柔地披在朱珏身上。她沒有休息的慾望,可能早就已經累過了頭,拿出地圖和近期的戰報就開始在地圖上勾勾畫畫。
勾到靈峰這裡時,她突然覺得心臟一陣抽痛,痛得她差點將筆都丟下。
“難道最近當真累壞了麼……?還是身子已然不成了?”
瀾先生眼看著朱珏沒醒,殿外也無人發現異常,暗自鬆下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心口。方才那一下疼的要命,卻轉瞬即逝,待她反應過來時,只剩下一點餘震。
她含了一顆藥丸,潤了潤心頭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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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見過火銃,這是我第十一個沒有夢到大梁的夜晚了。
我的心裡焦慮得不可抑制,每天早上都要翻開語文書,直到看見《聶瑾傳》還與之前一樣才堪堪放下心來。
我多麼怕某一天翻開書時,發現《聶瑾傳》的結局顯現出來。那時候,我就再也沒有回去修改歷史的機會了。
難道是我最近心智不堅定,所以不讓我回去?
還是因為馬上要高考了,我的潛意識直接關閉了這個通道?
亦或者,有另外知道我是穿越者的人,想了辦法不允許我回去?是林清規?難不成是有漪,無洭,還是瀾先生?
為什麼?為什麼?怎麼會這樣?!
放我回去!
偏偏是要高考了。
偏偏就是要高考了。
偏偏是因為要高考了。
十二天,十三天……等到後來我已經失去了耐心,我的大腦像是被人操控一般,逼迫我忘記自己已經幾天未能回去,逼迫我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那些應該屬於我而不屬於大梁的題目裡,黑板上,草稿旁。
我畫著瀾先生的頭像,可再也畫不出一筆。我明顯感覺有誰在輕輕開啟我的大腦,如細絲一縷一縷抽取我對大梁的記憶。我已經忘了玉春園那位老闆娘的模樣,忘了她有幾個女孩;我忘了梁文宗的長相,忘了他吃梅花糕時候露出的憨態可掬的笑。
已經很久很久,久到我也差不多快要忘掉瀾先生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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