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與曜變(二)(第2/4 頁)
他身上的潛能,終於不再往外攆他,讓他得以好好的透過燒製建盞傳達自己的思想。
故事戛然而止,沙姑忽然問我有沒有明白陸正平到底反對的是什麼,支援的是什麼?
我好像懂了,但我說不出來。
所以我決定不說,少說話,多做事,用行動來表達。
2016年7月30日,星期六,天氣:多雲
今天特別的熱,三十八度的高溫幾乎要把人燒起來,窯爐邊上更是熱到無法呼吸。
老窯工幾次叫我回去,說有他在就行了,這麼高的溫度,他怕我一個小姑娘會受不了。
我怎能離開呢?
這一窯的盞,用的可都是我這一個暑假辛辛苦苦,精心配置的釉料,能不能燒出曜變來,就在此一舉了。
我連眼睛都不想眨一下,怎麼可能自己到一邊去躲清閒?
自從決定放棄捏小玩意兒,專心研究建盞燒製技藝之後,我這半年沒少做實驗,嘗試在兔毫和油滴的基礎上,能夠參透曜變的奧秘。
陸正平能夠輕易否定我,罵我不務正業的資本,不就是他已經燒出了曜變嗎?
我要在成就上超過他,才可以真正為所欲為。
是的,我承認此刻我的心依舊浮躁,但浮躁不就是年輕人的特質嗎?
我很喜歡我現在的狀態,並不打算更改什麼。
從吃過早飯之後,我和老窯工一起在窯爐邊等了六個小時,終於等到了開窯的時刻,我抱著無比的期待,第一時間衝進窯室,想要最先看到我的作品。
結果即便是在窯室昏暗的環境中,我和老窯工都覺得有點不對勁,搬出來之後情況真的讓人大跌眼鏡。
沒有一件有像樣的花紋,而且氣孔特別大。
我和老窯工一道一件一件的分析失敗原因,坯土沒有問題,施釉厚度沒有問題,而且素坯的狀態入窯之前我們都是反覆確認過的,從泥坯到素坯都無一淘汰,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氣孔。
最後老窯工說的一句話點醒了我,原來是天氣,這一個禮拜接連雷陣雨,空氣潮溼,老窯工憑藉經驗特意加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柴薪祛溼,問題大約就出在這裡。
溫度與溼度的不均衡導致了變數的出現,形成了最終的失敗,這便是柴燒建盞的不穩定因素之首。
看來以後做盞,還得先看黃曆,啊不,看天氣預報。算了,還是我自己先自學看天吧,畢竟南平這地方,村與村之間,都有可能一處下雨一處不下雨的。
忽然覺得燒製建盞真的好難啊,本來本本分分都很難燒出像樣的紋路了,如今竟然還要學會看天氣!
2016年8月14日,星期日,天氣:多雲
又接連下了一週的雷陣雨,如今離我開學的日子也不剩幾天了,這個暑假,我也只剩最後一次機會試驗我的新想法。
特意看了天氣預報,未來幾天雖沒有大晴,但也不會下雨,三十五六度的持續高溫,應該也不至於讓空氣太過溼潤。我和老窯工都決定賭一把。
其實我心裡清楚得很,老窯工作為陸正平的御用燒火工,對於陸正平燒製建盞的法子應該再清楚不過,我的法子到底有沒有用,他一看便知,可是每次我問他這種法子行不行,他總說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就像燒製建盞出名的窯口除了建陽窯還有吉州窯,而兩個窯口的建盞雖有明顯的區別,但都叫建盞。
誰又說過只有陸正平的法子才能燒出曜變,別的法子就不行呢?
老窯工的話深深地鼓舞了我。
是的,就算陸正平不肯教我曜變又能怎麼樣?
他當年能夠獨立研究出曜變的燒製技藝,一次施釉,一次燒製成型,難道我比他蠢笨,憑我才智就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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