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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喝完咖啡，我把馬克杯放進水槽，然後從操作檯上抓起嬰兒監視器，帶著上了樓。我把它放到浴室的臺子上，開啟花灑，閉上眼睛，任由熱水拍打著身體，蒸汽在四周蒸騰，水汽越來越重，溫度越來越高，我什麼也看不見，幾乎無法呼吸。

&ldo;除了緊急聯絡人，不許任何人來接我的孩子。&rdo;第二天一早我對日託中心主任如此說道。我一隻手緊緊地抓著埃拉的小手，從停車場匆匆趕到樓裡，一路上她都在抱怨我抓得太緊。另一隻手抓著盧克的手。&ldo;我可以在車裡等。&rdo;他嘟噥著。但是我不會聽他的，今天早上不行。&ldo;緊急聯絡人只有我父母，和鄰居簡。&rdo;

她上下打量著我，看著我身上掛著的幾個包，又看了看我的左手。&ldo;如果是撫養權問題，我們需要法院‐‐&rdo;

&ldo;我丈夫和我，還有我們的緊急聯絡人。&rdo;我說，抓著孩子的手握得更緊了。&ldo;其他的任何人來接他們，都要檢查身份證。並立即給我打電話。&rdo;我寫下一次性手機的號碼，冷冷地看了她一眼。&ldo;其他任何人都不行。&rdo;

我開車送盧克上學，他悶悶不樂，因為想坐公交車。我們一起走過護欄，走過樹木成蔭的街道，我催促他趕緊進了學校大樓，一路上我的胳膊一直摟著他的肩膀。來到教室門口，我俯下身，和他面對面。&ldo;如果再看見他，立刻給我打電話。&rdo;我說著在他手裡塞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的一次性手機的號碼。我看到他露出一絲擔憂，那一刻他好像又變小了幾歲，又變成小嬰孩，但是我卻保護不了他。我看著他開啟教室門，內心充滿了絕望。

他身後的門關上之後，我來到校長辦公室，告訴他有陌生人在校園裡接近了盧克，語氣極盡憤怒。我相信其他家長也經常這樣。對此，他早已習慣了。他睜大雙眼，臉色蒼白，立刻保證在校園裡加派安保，並承諾會另外安排人保護盧克。

我融進早高峰的車流中，像平時一樣，行屍走肉般向城裡開去。我討厭這樣，因為我應該陪著孩子。但是我不可能讓他們永遠待在家裡，我也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學校、日託中心，還有單位。

車慢慢地向前挪著，逐漸來到一個出口標誌前。以前回我的舊公寓時，就從這個口出，開向城市的西北區。我盯著這個岔路口，那條車道上沒有車。等來到路口附近，我轉動方向盤，加速開了過去。尤里在那裡，馬特也在。

這條街道如此熟悉。我開車飛馳而過，腦中浮現出那個紅色區域，驅車進到區域內。我搜尋著街道，尋找著馬特的車和尤里的車。看到每一輛黑色轎車我都會檢視車牌。沒有一輛匹配。

最後，我把車停到一個安靜的街區，開始步行。我把包掛在肩膀上，槍塞在一個帶拉鏈的化妝盒裡，放在包的最底層。上午的天氣暖洋洋的，很舒服。住在這附近時，遇到這樣的天氣我們就會出門，步行去街角我們喜歡的那個小店，喝咖啡或吃早飯。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我想起馬特和我最初在一起的日子‐‐那些歡樂的日子，簡單的日子。我步行從過去住過的公寓樓前經過，在當年撞到馬特的街道上停了下來。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回想起自己抱著那個箱子，兩人撞在一起的情景，我還能記得混凝土地上的咖啡漬，還有他的微笑。如果能改變過去，我會嗎?我寧願從來沒有遇見過他嗎?我的心就像被人緊緊地抓住了。我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去。

我來到第二次見到他的街角。那個書店早就倒閉了，現在開了一家精品服裝店。儘管如此，我還是看向那家店，想像著那裡還是書店，他在店門前，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