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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們相遇的那一天……&rdo;我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我的思緒斷斷續續，無法問出我想知道的，也無法說出早已知道的事情。一切太突然，令我難以承受。

他頓了一會兒才回答我。&ldo;整個早上我都在觀察你。當我看到你抱著箱子時，就故意走過來。&rdo;他說的時候露出愧疚的神情。至少看起來是愧疚的。

我回想起自己曾多次提及我們初次相遇的事。他也講過很多次。講這個故事的時候，我們都會適時放聲大笑，並加入自己的看法。

全都是謊言。

&ldo;你是我的目標。&rdo;他說。我喘不上氣來。事實正如他所說‐‐這證明他很坦誠。作為妻子，我不得不承認他很坦誠，不是嗎?但作為反情報分析員，他正在交代的不過是我已掌握的資訊。他努力表現得比實際更誠懇，這不過是教科書上的老把戲。

&ldo;但後來我愛上了你。&rdo;他說，&ldo;我深深地、深深地愛上了你。&rdo;

他看起來很誠懇。他當然是愛我的。你不可能不愛一個人卻和他維持十年的婚姻。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還能再相信什麼。而且我也無法接受&ldo;他可能不再愛我&rdo;的想法。

&ldo;最開始我因自己的幸運而欣喜若狂。直到後來我才意識到，我們的關係建立在謊言之上，這是多麼令人痛苦。我不敢與人傾訴這個謊言，因為一旦我說出去，一切都將崩塌‐‐&rdo;

他突然停了下來，注意力完全落在我身後的某個地方。我轉過身，看到盧克默默地站在門口。我也不知道他在那裡站了多久，聽到了什麼。他看了看馬特，又看了看我，眼神嚴肅，和他的父親那麼像。

&ldo;你們在吵架嗎?&rdo;他怯生生地問。

&ldo;沒有，親愛的。&rdo;我說。我為他感到心痛，雖然我並不知道為什麼會心痛。&ldo;我們只不過在聊大人的事。&rdo;

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看著我們。我第一次意識到自己讀不懂他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他是馬特的兒子，永遠都是馬特的兒子。或許我永遠也弄不清他在想什麼，他到底有沒有告訴我實情。我有些不安，好像我的全部的生命都從指尖滑過，我卻無法抓住。

&ldo;爸爸，我們能玩接球遊戲嗎?&rdo;他問。

&ldo;現在不行。我和媽媽說話呢。&rdo;

&ldo;可是你答應過。&rdo;

&ldo;夥計，我‐‐&rdo;

&ldo;去吧。&rdo;我打斷了他。這正是我此刻想要的。要他離開，給我點兒時間思考。我平靜地看著他，又小聲說了一句：&ldo;你不能對他也撒謊。&rdo;

他露出受傷的神情。這不正是我想要的嗎?比起我受的傷害，這根本不算什麼。

我平靜地看著他，突然對他滿腔怒火。他辜負了我的信任，欺騙了我十年。

他好像要說什麼，卻欲言又止。臉上仍然掛著受傷的表情。他默默起身，繞過桌子，來到我身前。我仍直視前方，看著一面牆。他猶豫了一下，把手放到我肩膀上。他碰到我的那一刻，我忽然全身顫抖了一下。

&ldo;我們過會兒再談。&rdo;他說。他的手在我的肩膀上又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才收了回去。他跟著盧克走出了房間。我仍坐在桌前，眼睛直視著前方，聽到他們穿上外套，戴了棒球手套，拿起了球，走向門外。我一直等到他們關上了門才站起身，換了個姿勢把凱萊布抱在一側，走到水槽旁。我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