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原來(第1/2 頁)

（五月二十二）

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披靡軍隊敗了，念珠的“裡應外合”之策沒有起效，回來的只有一身煙塵的傅優容，么兒也不見蹤影。

“公主呢？”被接應歸來的傅優容摘下殘破的紅披風，眉目剛毅。

眾人都不敢吱聲，澹雅和竹西在為青緹他們護法，剩下的人“濟濟一堂”，愣是沒一個敢傳話的。

“她還沒有回來。”屋外後院，青緹一手按著胸口，一手扶著門框，驕傲又堅定地走了進來。

屋內的人瞬間都起身。青緹招招手，示意大家都坐。傅優容向來知禮，但如今，他已經不能再恭默守靜，行完抱拳禮後他定神看著青緹，等待著青緹為他們解惑。

“公主是不是從沒指望過披靡軍隊會贏？”傅優容率先發問。

青緹也不隱瞞，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傅萍之軍有燎原之勢，又經万俟千乘精心捶打，其實力早已不是‘地痞流氓之流’可以概括，他們的兵器由白興發所造，糧草可從沙漠各貴族上壓榨，指揮又是上上乘，而披靡軍隊不過是數十年前的一個神話，你憑什麼認為這兩者有可比性？”

傅優容不語，青緹再說：“弱水以北迴到羽族，僅僅是普通老百姓開心而已，那些站在高頭大馬上、站在行刑臺前，肆意揮舞著刀劍，高傲地審判著他人過錯的人，早忘了自己是為了什麼而戰，就算故土已經回來，就算故人在不久後又能重聚，他們仍渴望權力，渴望‘人為魚肉，我為刀俎’的人生，這就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眾人茅塞頓開，傅優容也明白了些，他鄭重道：“公主她在等，等北宸常規軍入羽族的那一天。當得知傅萍起義軍的人數已超過羽族總人口的三分之一時她便明白，殘破的羽族沒有獨自處理這件事的能力，她一直在等，等北宸、大夏甚至是月枝伸出援手，而她願意等，不僅僅是因為這其中有她深深信任的人，更因為四大古族從來都是休慼與共、相呴以溼的關係，它們誰都離不開誰，正如”

“正如人的嘴唇和舌頭。”青緹咳嗽了兩下，笑著接上，她感慨：“念珠這個人，做事總是很隨性，與其說是‘隨性’，不如說是‘感性’吧——我經常看不透她，這一路走來，她就像是在探險一樣，遇到感興趣的，就問一問、看一看、摸一摸，遇到不感興趣的，就只看一看，我常常懷疑她並不知道自己正身處亂世，但實際上，她考慮得比任何人都周全。”

“她的目的性很強，我的計劃總是環環相扣，缺一不可，她卻似乎更注重結果，她不殺傅萍和万俟千乘，是因為知道殺了他們也沒用；她帶著我們這一大圈人在羽族跑東跑西，是因為她知道做這些有用。”

青緹頓了一下，繼續道：“我甚至覺得，就算這其中沒有地宮裡的荒嬉皇后、沒有葳蕤夫人、沒有晴初、沒有陳嬌、沒有我們（青緹指了指自己和清霜），她仍能達成一個她最想要的結局，那就是‘弱水以北迴到羽族’‘月枝與羽族和解’‘南紀海極其周邊海域的歸屬權得到了有史以來最好的解釋’。”

眾人呆愣，不明白青緹羅列這些是為了什麼，只有傅優容心慌，他知道公主為什麼沒有回來了。

“您剛才說，公主最想要的結局是弱水以北迴到羽族，月枝與羽族和解，南紀海極其周邊海域的歸屬權得到了有史以來最好的解釋，對嗎？”

“嗯。”青緹微微地發出一個鼻音。

傅優容驟然有些呼吸不暢，然而，他還是盡了自己的最大努力說：“公主的人生中不是沒有遇到過意外，但她不會像您那樣，因意料之外的東西出現而立刻拉起警戒，也不會像朝陽聖駕那般憤怒和不甘，她只會往前去。”

“呵——！”牧歌驚訝地捂住嘴巴，她明白了！公主的判斷也是有失誤的時候的，比如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