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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櫃上放著我送她的那隻手機,正在充電,我查了通話記錄,沒什麼特別的內容。
梳妝檯也未見異常。
從衣櫃裡的衣服看,白蘭對淺色系情有獨鍾,尤其是白和乳白。為數不多的幾件深色外套和鮮艷的毛衣都很久沒有穿過,一股濃濃的樟腦味。櫃角一隻大塑膠袋裡有件織了一半的男式毛衣,線頭已經扯斷,毛衣針也成了兩截。我比了比大小,應該是給小丁的。
靠門口的地方有個書櫃,裝著側滑的玻璃門。簡愛、呼嘯山莊、亂世佳人之類的外國小說擺滿了最上邊一層。下面的幾層碼放著一些工具書,全跟白蘭的職業有關。
其中有一本94年版的《藥理學》,涉及胰島素的那一頁被折了角。
衛生間的藥箱裡除了常用藥,還有兩雙一次性醫用手套,2隻注射器和一套輸液用的針頭。
白蘭的手袋裡只有簡單的化妝品,錢包裡沒什麼特別的東西。
我給凱子打了個電話,讓他幫著查幾件事,然後等我電話。
白蘭回家時我和衣躺在她床上假寐,厚厚的鴨絨枕頭上遺留著她頭髮的香味。我聽到白蘭走進房間在床前駐足,不敢睜眼度秒如年心跳的厲害,她用手掌在我額頭上摸了一會兒,替我掖好被角走出房間,輕輕帶上了房門。
我不再那麼緊張,胸腔裡的劇烈振盪漸趨平復,真的睡著了。
睜開眼已經下午4點多了。走出臥室白蘭正在看電視,手握遙控器身體蜷成一團縮在沙發的一角,雙腳藏進白色呢子長裙的裙擺裡,象一隻貓。茶几上放著體溫計和一盒開了封的感冒藥,白蘭說我去給你熱飯,你吃完藥再試個表,好象有點低燒,睡覺的時候出了好多汗。然後起身進了廚房。
我覺得心裡堵得慌,一頭扎進衛生間稀里嘩啦的往臉上猛拍涼水,抬起頭,鏡子裡的自己眼圈發紅,臉色慘白。
白蘭一直在等我,炒好的菜原封未動放微波爐裡轉了轉又拿出來了。
我嘴裡發苦,還是狼吞虎嚥的吃光了那條魚。白蘭吃得很少,更多的時候端著碗在旁邊看我,說喜歡看我吃飯的樣子。
這讓我的心裡更加忐忑不安。
我們在廚房收拾完,天已經快黑了。
白蘭說你身體不舒服早點回家吧,披上大衣一路送我下樓。在樓梯口我說你怎麼老穿這一件啊,看著太單薄了。
白蘭用手撫摸著白色大衣的前襟說這是姐姐給我買的。聲音小得象是在夢囈。
臨走前我說最近治安不好你晚上儘量別出門,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我陪你。
白蘭點了點頭,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目送著我開車遠去。
直到後視鏡裡看不到白蘭,我掏出手機給凱子打了電話。
天黑前凱子就辦完了我拜託的事,效率驚人也累的夠嗆,還告訴我全組人都幫了忙。
最後他說你悠著點,別太那什麼。
我沒事,回頭請大家吃飯。我掛了電話。
切諾基掛著一檔在馬路邊緩緩行駛,身邊不斷有車輛鳴著笛疾馳而過。他們的尾燈在夜色中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光暈,我心裡有點亂,無暇顧及。
凱子告訴我三件事,讓我喜憂參半。
趙東仁屍體的指甲裡發現了一些衣物纖維,但其中絕對沒有白色的短羊絨,這可以說明他死前那個夜晚沒有跟白蘭有過肢體接觸。不管是誰殺了他,反正不是白蘭把他綁起來的。
12月16日晚上白蘭的確去了一個同事的家,在那裡吃了晚飯,然後給同事高二的孩子補習了一陣英語。但夜裡10點鐘接到一個傳呼,回了電話後就離開了。
透過傳呼臺記錄查到的電話號碼我很熟,是小丁家的。
以白蘭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