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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無力感是他不曾有過的,他也在此刻才深深得知,人性才是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
白聽泉手中攥著陳盛華留給他的符咒,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們兩個到了客棧之後,正巧聽見有人在討論城東被滅門那家的事情。
有人說那戶人家是咎由自取。
也有人在胡亂猜測著兇手。
只有一人猜是陳盛華。
白聽泉剎那間扭頭看過去。
看見發出這個猜測的人是一個佝僂著背的老婦。
她頭髮花白,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但口齒清晰,邏輯也很明朗。
「要我看啊,兇手就是陳盛華,當年陳盛華從河裡救過那家子人小兒子的一條命,結果那人家的小兒子長大了,看上了陳盛華的閨女,聽說還汙了那女孩的清白,再加上他們家還請人看過風水,肯定做了局,哼,一家子不識好歹的玩意兒。
「我老了,不怕死,我親眼看見他們挖了陳盛華他老孃的屍骨,埋在自己的宅子下面鎮宅用,真是畜生。」
後面的話白聽泉再也沒有聽清楚,他只覺得腦袋裡面嗡的一下。
那戶人家,從上到下,或許真的只有那個不足月的小嬰兒是無辜的人了。
溫止及時拉住他的手,對他使了個眼色,要他保持冷靜。
白聽泉終究還是出不了心中那口惡氣,回到房間之後將懷中的通緝令撕得粉碎。
他無法理解。
善良的人被世人所負,勇敢的人背負罵名,帶來火種的人凍死在風雪中,天高夜深,黑暗之下是漫流的骨血。
正義呢?公正呢?我們所有人都要遵守的條例、規則呢?
天道呢?所謂的世界規則,天道該起到的作用呢?爛透了嗎。
若條例規則根本無法起到限制作用,那他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溫止已經看穿白聽泉沸騰的內心,他走到白聽泉面前,輕輕揉了揉白聽泉的發頂,嗓音溫柔:「聽泉,這是這個世間的謬誤,需要你,需要我,需要很多人來糾正。」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們處在這個過程之中,會有很多這種事情發生,但也會有很多人因矯正這些而犧牲,聽泉,你現在所能見到的變化很微小,但終究會有一天,這些事情都不會再發生。
「在這個過程中,所有人的努力都不是白費的,」溫止眸光溫柔得快要化水,他十分縱容白聽泉,「包括你現在向我撒嬌,因陳盛華而沖我發的這一通脾氣,都是有意義的。」
溫止的話很有魔力,他也知道白聽泉所鬱結的根源在哪裡。
白聽泉完全憑藉本能,張開手,縮排溫止的懷抱裡,埋進溫止的胸膛。
「師尊,我會看到那一天嗎。」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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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聽泉今天一整天經歷了太多事情,心神都疲憊,最後縮在溫止的懷中睡著了。
他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溫止坐在床邊,正迎著月光閱讀著凡間粗陋印刷過的書籍。
他起來的動靜引起了溫止的注意,溫止回頭,淡淡看他:「還早,再休息一會。」
白聽泉搖頭。
他心中有事。
他總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佔據他的內心,令他坐立難安。
他拿出陳盛華給他的哨箭,在手中把玩。
「師尊,不如我們早些行動,將靈力漏洞填補,以免夜長夢多。」
溫止合上書,淡淡看他:「為何?」
白聽泉無法給出溫止答案,但他就是知曉,若是晚了一步,可能就會有更加恐怖的事情發生。
白聽泉抿抿唇,給了溫止一個答案:「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