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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遞來凳子的動作不太溫柔,葉澤清能感到這位掌事姑姑動作之間的不忿。
青玉在得知公主受傷的前因後果之後,心裡就對葉澤清生起了憤恨,覺得葉澤清不僅識人不清寵妾滅妻,如今看來更是無情無義嗜殺成性!
朝陽看不過青玉這樣莽撞的樣子,硬是讓她先行退下。
青玉臨走還狠狠瞪了葉澤清一眼,她不想讓葉澤清靠近公主,卻又不能違背公主的命令。
直到寢室只留下他們二人,朝陽才看向了葉澤清,也收起了那份人前的溫婉嫻靜。
「我於將軍並無覬覦兵權的野心,也知自己姿色寡淡不配夫人之位,自成親以來將軍對我日夜提防,想來已多有厭倦,今日朝陽便自請下堂,以安將軍之心。」
朝陽累了,也為了所有人死過一次,死裡逃生後她太想為自己活一次,只不願再與他相見。
華夏的江山社稷,天子的皇權穩固,都不是她一個女子的天賦使命。
葉澤清聽到朝陽的話,心裡莫名就生出了一陣煩悶:「你是在指責我?」
當時形勢所迫,他只能對朝陽出手,但絕沒有置她於死地之心。
「不然我該對這一箭感恩戴德嗎?」
民間人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但他們二人如今看來卻是一對怨偶了,朝陽想要止住自己憤恨葉澤清的心,但已然生出的恨卻不知道該怎麼收回。
她明白應該救皇兄,也必須救皇兄,但她沒有想到的是在她與弘文之間,自己的夫君會那麼毫不猶豫地捨棄自己,當時他若有過那麼一點點猶豫與不忍,即便今日身死自己也是無怨了。
葉澤清在南疆軍事圖之事中就感到了朝陽的倔強,如今更覺她是如此決絕。
「天子賜婚,豈容臣子置喙,公主若想離開將軍府,還請陛下下旨,否則還請公主傷勢癒合後返回將軍府!」葉澤清一貫強勢,不肯退讓。
朝陽看著冰冷如鐵的人,覺得憤怒:「你還想怎樣?殺了我一次還不夠嗎?你既不肯碰我又不肯放過我,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何時?」
聽到這近乎崩潰的話,葉澤清烏黑雙眸似乎有些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過,她張了張口卻最終沒有發出聲音。她的身份和她的身不由己,那所有的陰差陽錯,都讓她根本無從說起。
看著這個痛苦不堪的人,回想她曾經的風華絕代,葉澤清覺得恍如隔世。這一切的開始就註定了是一場錯誤,她也不知道如今是不是應該放開這個人……
兩人之間已經無話可說,葉澤清從懷裡掏出了一瓶金創藥放在了一旁的矮几上,這是她來之前特意去找錢老要的,這藥的藥材並不比太醫院的名貴,但效果是她用過最好的。
清冷雋秀的人離開了,朝陽終於把臉深深藏在柔軟的錦被裡無聲的痛哭。
兩人之間終是分崩離析,連蘭因絮果的緣份都算不上,由愛生恨的從始至終也只有她自己,大概只有造化弄人可以形容他們的相遇吧。
離開朝陽殿,葉澤清又被弘文帝身邊的內侍傳召養心殿。
看到葉澤清的臉色,弘文猜到二人大概在朝陽殿發生了不快。
弘文帝心裡失望於朝陽的斤斤計較與不顧大局,便勸慰了葉澤清幾句才轉入正題。
「愛卿可知宮變賊首沈策之女的下落,畢竟斬草不除根會禍患永存,朕希望愛卿不要婦人之仁才好。」
葉澤清知道弘文在逼自己交出沈雪薇,但他已然決定護住的人斷沒有再交出的可能。
「臣不知。」
弘文簡直要被氣笑了,沈雪薇如今就在公主府,他葉澤清可能會不知?
「愛卿搜查沈府竟會不知,看來是有人故意放走了那個孩子!」弘文的聲音都帶了些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