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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陳暉目光一直落在梁原後腰上,胸口說不出的悶堵。
梁原裹上浴巾,滿不在乎笑笑,「憋了這麼久……理解。」
酒店房間裡只有空調運轉的聲響,陳暉靠在床頭悶聲抽菸,屋裡就他一個人,梁原已經換好衣服離開。
這段感情像一窪泥濘的沼澤,陳暉深陷其中脫不開身,索性放棄掙扎。兩人回歸之前的相處模式,生活上各自獨立,互不打擾,在一起也不談情說愛,只解決各自需求,見了面就直奔主題。
帳更是算得分明,開房的錢一人付一次,雙方都嚴格遵守規則。之前陳暉連著訂了幾次酒店,再見面時,梁原第一件事就是把房錢給他。自此,陳暉完全遵照她的做法行事。
身邊同齡人都在忙結婚生子這樣的人生大事,梁原不考慮這些,卻也有自己的規劃——每月固定攢一筆錢,給以後養老用。她去實地考察過,這筆錢加上退休金,能住上條件不錯的養老院。
梁原對未來不抱任何美好的幻想,她對現在的生活狀態很滿足,不想也不願去打破它。到了這個年紀,愛情什麼的,在她看來縹緲極了。成年人對待戀愛都很現實,不過是各取所需,哪有那麼多功夫耗在不求回報的感情上頭。
她抱定單身過一輩子的想法,自然也不會弔著那些個追求者。其實用不著說什麼不婚、獨身這樣確切的詞,她只把自己的實際情況說了遍,那個狂熱的追求者便偃旗息鼓。
周父周母能接受她,不外乎因為周平安。二老上了年紀,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孩子需要個能長期扶持照顧她的人,梁原自然是不二人選。
梁原做出這樣的決定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周平安,沒有哪個男人能大度到幫自己妻子養前未婚夫的妹妹。先不說感情上這道坎過不去,就是日後養孩子的花銷也是個繞不開的話題。
同樣的,這事放在陳暉身上,他必定也接受不了,就算面上不說什麼,心裡肯定也是膈應的。
拿世俗的標準看,陳暉是個極適合過日子的男人,樣貌好,經濟獨立自由,家庭觀念重,有責任心又體貼人。可這麼優秀的男人憑什麼單跟她好呢?
相較父母永恆的無條件的愛,戀人的愛就像擱在保鮮櫃裡的蛋糕,在特定條件下小心儲藏,一旦超時就要丟掉。
梁原相信陳暉對她是有些真心,可她不知道這份真心的保質期有多長。自從身邊最親近的人出了事,她就極度缺乏安全感,做不到為這份不確切的感情冒險走出自己的安全區。
冬日正午的太陽光刺白晃眼,梁原接到陳暉的電話後,換了衣服出門。可能這兩天有點感冒,梁原頭一直昏昏沉沉的,打不起精神。
本來今天她不打算出門,拒絕的話剛要出口,轉念一想,上星期陳暉約了她兩次,她都推卻了,這次再回絕不太好。
到了酒店,兩人沒多說廢話,依舊直奔主題。陳暉能感覺到梁原今天興致缺缺,他賣力取悅她,身下的人還是提不起興致,神情懨懨,看上去有些疲憊。他沒再翻弄什麼花樣,草草鳴鼓收兵。
梁原伸手拉高被子,闔上眼準備睡下。
「手怎麼了?」陳暉伸進被子裡去牽梁原的手,她左手大拇指上有一道約莫兩公分的傷口,看樣子是新傷。
梁原微微睜開眼看了下,收回手,又把眼睛閉上,「新買的刀利,不小心劃了下。」
屋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梁原被吵得再一次睜開眼,見陳暉穿好衣服要出去。她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煩,「走的時候幫我關上門,等會兒我去退房。」
說完拉高被子把臉矇住,火氣十足。
醒來時發現陳暉合衣躺在她身旁,梁原去夠放在床頭的手機,按亮看了眼,下午四點零五分,時候還早,她打算再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