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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初塵的眼睛瞬間就紅了，他鼻子酸酸的，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啞：「哥哥，我先幫你把濕衣服換下來好不好？」

蔣曄反應遲緩地點點頭，應了聲「好」後就閉眼靠在了沙發上，看樣子是真的很困了。

陸初塵小心翼翼地為蔣曄褪去濕衣物，用浴巾把蔣曄裹起來後才抱著他去了浴室。

浴室中熱氣迷濛了陸初塵的眼睛，也讓他因寒冷而僵硬的四肢好受了許多。

現在是晚秋時節，雖是十分涼爽的天氣，但深夜的暴雨淋在身上還是會讓人感到刺骨的涼意。

陸初塵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把蔣曄放在浴缸旁的椅子上，撫著他的肩膀彎著腰，自下而上地望著蔣曄道：「哥哥，醒醒。」

「我們把澡洗了再睡好不好？」陸初塵又拍了拍蔣曄。

看到蔣曄這麼累，陸初塵也很心疼。

他想讓蔣曄好好睡上一覺，可蔣曄淋了雨，必須要泡個熱水澡才行，否則很容易著涼。

「變態。」蔣曄突然開口說話了。

「嗯？」

陸初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結果蔣曄眼睛還沒睜開，丟出一句「敢碰我就揍你」後，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抬腿就把陸初塵踹在了地上。

只聽哐當一聲，蔣曄原本坐的椅子倒在了地上，而蔣曄整個人則摔倒在了浴缸旁邊。

「哥哥！」

陸初塵顧不上自己，急忙爬到蔣曄身邊掀開他的浴袍檢視情況，他剛剛親眼看到蔣曄的腰磕在了浴缸的邊沿上。

果然，蔣曄的腰周已經出現了瘀血，估計再過不久還會變青。

「好疼……」蔣曄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可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有醒過來。

「對不起哥哥。」陸初塵心疼地在蔣曄被撞的腰上吹氣，最後為了防止再出意外，他只得脫下自己的衣物，抱著蔣曄一起泡進了浴缸。

……

床上的陸初塵抱著蔣曄的枕頭整個人都蜷成了一團。

昨晚蔣曄躺在他懷裡的觸感是那麼令人眷念和溫暖，他現在回想起來依舊是那麼的真實。

他不是沒想過去質問蔣曄十三歲的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說他噁心，為什麼突然就不要他了。

可說他膽小也好，說他懦弱也罷，他怕一旦把這件事挑到明面來說，蔣曄就會與他徹底斷掉聯絡。

這個結果他承受不了。

如果隱藏過去可以讓他重新回到蔣曄身邊，那他可以讓這件事永遠石沉大海。

蔣曄穿走了他準備的衣服，這或許是陸初塵唯一欣慰的點，但一想到蔣曄本就十分厭惡他，那麼這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偷偷離開，也就說得通了。

陸初塵眸色暗了暗。

過去的事姑且不提，他現在真的很擔心哥哥的腰……

經過昨晚的相處，哥哥明顯還沒做好面對他的準備。

陸初塵將枕頭抱得更緊了些，最後還是決定待會去學校親自問問。

不過得想個正當理由接近哥哥才行，否則哥哥又該躲著我了。

這麼想著，陸初塵就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蔣曄從踏進蒼大的校門開始，就感覺有不少人都盯著自己在看。

那些人看到他似乎都很興奮，有的人甚至還會用一種讓他感到心裡發怵的詭異的笑容看著他竊竊私語。

頂著莫名的壓力來到教室，班上原本聚在一起討論著什麼的女生們立即瞪大了雙眼上下反覆打量蔣曄，這讓蔣曄感到很不舒服。

蔣曄不明所以地找個位置坐下，正準備喝口水，身後就幽幽飄來一個聲音：

「你穿的是陸初塵的衣服嗎？」

「噗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