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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呵呵。&rdo;燕金和安童兩人不知道回答什麼,乾笑兩聲。
&ldo;跟你說,剛進來我就發現坐墊子的花紋,有點像以前我們家瓷器上的圖案,都是花花綠綠的,要不就是相同形狀不用顏色重複,要不就是幾種形狀疊加相同重複,&rdo;她說著,直接抽出屁股下的墊子,身子卻挪到燕金身邊,指著墊子上的圖案給燕金看。安童看到她的動作,想起身制止,卻見真金微抬右手,示意無妨,安童便平靜下來。
雖說燕金是蒙古人,不想也飽讀漢人詩書,對繪畫瓷器漢人建築更是頗有研究,待塗安真說完,燕金開始評價頭頂上的假&ldo;木結構&rdo;,安童也不甘示弱,為了滿足大家獵奇的心理,就開始介紹各種山珍海味。聽著聽著,連燕金都露出驚異表情:&ldo;我都沒吃過,你吃過?&rdo;安童作出一付&ldo;想不到吧&rdo;的表情。當然,這一來二去的只有燕金和安童知道,塗安真自然就以為燕金是在羨慕,安童是在炫耀。
吃飯是最能拉近人和人之間關係的活動了,時間緊迫,就速戰速決;長夜漫漫,也可以海吃慢聊,結果可能是飯前還是兩條平行線上的陌生人,可飯後卻已是無話不談的貼心人。
不知從何時起,只要跟安童一起吃飯,塗安真就特別放鬆,不用刻意去掩飾各種情緒,悲傷的、孤獨的、欣喜的,借著酒勁,把所有可以說的、想說的全部說出來,情緒更可以毫無保留的盡情釋放。
這次,塗安真像往常一樣,拉著燕金、安童天南海北地說個沒完,燕金側著頭,耐心地聽,時不時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有時她為了描繪得逼真,還會手舞足蹈。安童心中有不安、有驚奇,也有讚許,但褐色的雙眸掩蓋了一切,顯現出一如既往的溫柔。
一頓愉快地晚餐,三人吃得心滿意足。
中秋到了,安童也不見了蹤影,沒了安童,驛所裡的姑娘們也就相應的偃旗息鼓。
塗安真本以為會有的&ldo;節日&rdo;,可到頭來什麼都沒有,沒有人置辦月餅,也沒有人安排聚餐,雖然偶有聽到驛所裡往來的客商結伴地約著過節,但是驛所裡的一切是卻安靜得近乎詭異,這樣奇怪的氛圍,一直持續到中秋節當晚。
她百無聊賴,靠在後院的桂樹下,仰頭望著天空。暮色初降,霜露微漿,空氣沁涼,一陣風吹過,微微緩緩地把她帶到了幾年前的中秋。
那日,一家人晚飯後在塗宅的後院賞月。母親向西邊點燃一炷香,放上兩個月餅,強壓著兄長和自己彎了兩下腰,祭拜祖先。兄長用果皮雕成活靈活現的小動物,送給自己;父親召集大家一起玩猜蛋黃的遊戲:把月餅切成四塊,猜誰能吃到有蛋黃的那一塊。那一次,是自己拿到了蛋黃。月餅的味道早就忘了,可是得知拿到有蛋黃的那月餅塊的愉快、幸福,卻在今日裡感受得愈發的清晰。
天漸黑,驛所裡的房間陸續點了燈,恍然望去,竟好似塗宅裡工人屋裡的蠟燭般昏黃,那時,塗宅也像現在這樣安靜。一幕幕的黑白的畫面浮現在塗安真腦中,那些人、事、物都是那麼的熟悉而又陌生,那些燈一直那樣不明不暗地亮著,有悲傷,有沉重,還有片刻的輕鬆,可如今,塗宅裡連這樣的燈光也沒有了。忽然間,她一發不可收拾地哭了。
&ldo;你怎麼了?&rdo;夜色下,燕金一襲青衣,長身玉立,正看著塗安真,話語威嚴卻不失關切,如雪山融水,開口間便讓塗安真涼透了的心起了些暖意。
&ldo;沒什麼……&rdo;她抹了抹臉,哽咽著說。
燕金提議:&ldo;我們出去走走吧。&rdo;
她答應了。
燕金帶著她避開城中人群,來到城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