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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個性雖然古怪,常惹得她嘆聲連連,還是她捧在手心上的寶呀!
“噯,我說,你還記得春松居是怎麼來的吧?”
“我知道呀,蘭姨她相好出資開的。”手裡的小說翻了一頁,溫尋蝶目光不離,鉅細讀著,也能分神回答梓姨的話。
“你說話就不能含蓄點嗎?真的是,要是有個男人肯接受你,我倒貼也要把你嫁出去,還要在銅安大辦三天流水席,為福德正神塑金身!”梓姨沒好氣地說。
溫尋蝶放下書本,氣定神閒。“我成親跟福德正神什麼關係?”
“我發願,這不成嗎?”打從尋蝶滿二十,她便積極安排,媒婆是一個一個換,偏偏上門的男人都讓她給嚇跑了,怎教她不緊張?“梓姨不是同你開玩笑,我都四十好幾了,能再護你幾年?要是哪天我走了,你可怎麼辦?以你的條件,找個好男人不是什麼難事,你為什麼就是不聽話呢?”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她望向欄杆外,春到花曉,一株株迎風而開,可她的心卻宛如一座枯井。
曾經,她愛過,深深地愛過,掏心掏肺地愛過,到頭來,全然相信對方的她什麼都沒有,僅有滿滿的心傷痛楚、悒鬱愀然,彷佛讓人掐住脖子的窒息教她清楚不忘。
“聽你這麼說,你心裡……擱過人嘍?”梓姨順口問道。她知道尋蝶不愛人探聽她的過往,除了沁蘭,她從不對誰剖白心裡的話。
梓姨根本不指望尋蝶回答,她卻大方認了。
“擱過又怎樣?對現在的我,沒什麼影響。”現在的日子她過得愜意,這樣就夠了,有沒有男人來煩心,重要嗎?
“難怪你眼界比天高,受過傷的女子我見得多了,愈是武裝愈是脆弱。”梓姨搖搖頭,不再續問,儘管她好奇得要死。“唉呀,跟你聊著聊著就偏題了。我是想跟你說,過幾天會有個管事過來準備接我的位置。”
“接你位置?你要嫁人啦?”溫尋蝶再度浸沐書香,對梓姨接下來的話,意興闌珊。
“嫁你的頭!”梓姨不禁捶了她一記,莫怪全茶館上下,沒人找她談心。“不管你愛不愛聽,這些話我一定要說。沁蘭愛上的男人嚴格說來是名道士,不能娶妻,所以他們收了個義子,了了沁蘭想成家當孃的願望,可惜他們收的義子天生不受拘束,根本靜不下來,跟他義父簡直一個樣,索性就讓他闖蕩天涯,一年回來住幾個月,等沁蘭五十歲,不管春松居營運是好是壞,他都得回來接掌,不再離開,直到下任管事接掌為止。可惜沁蘭死得早,四十八就走了,我三年前就發了喪文,他半個月前才回我,說他下個月初一要過來。”
“嗯,辛苦你了,浪蕩子不好帶。”溫尋蝶聽完點點頭,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她知道,蘭姨是歡喜做、甘願受,她也是受了這種思想的薰陶,才慢慢改變自己,讓自己豁達些。
只是,她還有得學呢。
“哼,再難帶也好過你。”梓姨提裙站起,不再多說。“我要去忙了,你要看書,麻煩你移駕回房好嗎?你看多少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堵在門口,他們望斷脖子是不干我的事,把門口塞得水洩不通,教我怎麼做生意呢?”
“誰教我房間光線不好,傷眼。”春松居擴建到銅安城內的百花湖上,一開窗,粼粼湖水波折而出的七彩,亮得她都快睜不開眼了。
“那你也換個位子,非得選在這嗎?你是想讓全銅安城的女人恨死你不成?”
“高處不勝寒,我習慣了,你別擔心。”溫尋蝶放下小說,揚唇哂笑,如沐春風的笑意卻吹起梓姨一身欲燃的怒火。
“……我突然有種想把你踹下去的慾望。”
“喔,那我該說請嗎?”她一臉無辜,輕卷垂落頰邊的鬢髮,繼續品讀冊中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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