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詩會上的周公子(第1/2 頁)
霍雲走了沒一會兒,懲戒院便來了兩個婢女,說先生們要周晚吟過去。
懲戒院是專門懲戒犯了錯的學生的,周晚吟知道柴惜君會去告狀,她倒也不怕。
在公府的時候,她是投奔來的表姑娘,柴惜君是正經的公府小姐。
柴惜君高她一頭,刁鑽霸道,總找她麻煩。
但在這書院裡,各個都是高門貴女,她這個縣主雖然不算高貴,但柴惜君的身份卻是最低的。
在這裡她還是需要講道理的。
到了懲戒院門口,採蓮還是有點害怕,捉著她的手臂,小聲喃喃:“這不會打板子吧,我從前聽子安少爺的小廝說,在學堂裡讀書,犯了錯,會被打手心。”
打的是隨從的小廝。
周晚吟失笑,安慰她:“你怕什麼,先生又不會吃人,咱們沒有犯錯,為什麼要怕先生?”
“好啊,看來真是膽大妄為,竟然連先生都不怕了。”一聲沉悶的聲音從門裡傳來。
周晚吟聽出來是教策論的許先生,她心裡不大舒服,還是推了門進去,恭恭敬敬地行禮。
屋子裡坐著兩個先生,分別是許先生和教詩文音律的韓先生。
柴惜君哭得眼睛通紅的,那同她一道的盧師兄侍奉在許先生身旁。
韓先生受了周晚吟的禮,許先生卻一臉不善:“我可當不起縣主的這一聲問好。”
他本是在書院教文章策論的,如今開了女學,他要兼顧教女子,本就不大樂意,如今見女弟子之間起紛爭,更加不高興,便陰陽怪氣起來。
“先生何出此言?”
“你毆打同窗,人家都告到我這裡來了,我哪裡當得起啊,縣主。”
周晚吟心頭不悅,看著柴惜君,又看向許先生,她光明磊落,大方得體,不驚慌也不辯解,只冷冷清清地看著。
倒看得許先生不自在起來了。
學生大方端正,先生不分緣由先為難人,著實不體面。
韓先生看場面尷尬,便主動開口問:“同志為朋,同學為友,本應謙讓友愛,你為何無故毆打她?”
周晚吟道:“並非無辜毆打,是惜君姑娘她編排我,含含糊糊的說我同周公子有染。”
“我……我沒有!”柴惜君小聲說,說完又委屈地低下頭。
難為她在公府的時候囂張刻薄,到了這裡倒也能裝出來怯弱溫柔的樣子。
周晚吟冷笑:“沒有?盧師兄不是在當面嗎?你可聽到什麼了?”
那盧師兄不悅道:“惜君她只是好心勸你要走正道,不要隨便和外男來往!”
“她是我什麼人,要她來教育我?”周晚吟冷笑一聲,“盧師兄,你親耳聽到的,她身為我的表妹,在外男面前勸表姐不要和人來往,這是你盧家的家教?”
盧師兄激動:“我盧家是什麼樣的人家,我的家教輪得到你來置喙?”
“你盧家是大世家,我周家就差了?周家說不得你盧家,盧家倒敢指摘我周家了?”
“你!”
周晚吟失笑:“難道說,盧家的姑娘,隨隨便便在外男面前教育自己的姐姐,不要同外男來往?”
“我是她師兄,怎麼能算外男?”
這話一說連許先生臉色都尷尬了一下。
但盧師兄並不這麼認為,他覺得別的姑娘說話的男人是外男。
而柴惜君這樣知情解意的溫柔師妹,和他師兄師妹的叫,早是同門情誼,不算是外人,所以他不算外男。
周晚吟逼問:“師兄姓盧,她姓柴,兩家又不是姻親,不過是認識才幾天的同門,這不算外男,我與那公府詩會上的周公子,我們源出一脈,都是太祖子孫,這倒成了外男,這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