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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的雨果大驚失色,將大衣和奶茶往地上一放,忘記了自己糟糕的體質,直接跳到了河裡。
雨果一臉木然,說實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人撈上來的,在河裡游到一半他就受不了過於寒冷的河水沒什麼力氣遊了,他倆能爬上岸估計全靠太宰治出力吧。
喘完氣雨果問道:「你的骨頭沒事吧?」
「沒事哦,我是騙你的。」太宰治摸掉臉上的水漬笑眯眯道。
「那就好,傷筋動骨可是很疼的,沒有修養好可是會落下病根啊。」
雨果鬆了口氣,他看著旁邊渾身濕漉漉的單薄少年,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地上的風衣拿了起來遞過去。
「那個,把風衣披上吧,冬天的河水還是很冷的,另外我還帶了杯生薑紅棗茶,可以驅寒。」
太宰治臉上的表情消失了,他沒有接過風衣,眼帶著明晃晃的疑惑:「我騙你,你不生氣嗎?」
「這個啊……」雨果對於太宰治的表情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依舊舉著東西相當耿直的答道,「你沒事就好。」
「我沒事就好?」似乎沒有收穫到想要的答案,太宰治臉上出現了顯而易見的鬱悶,「你的回答一點都不符合大眾。」
「啊?」
「大家應該會這樣說……」太宰治沉下了臉,學著別人的模樣,「小小年紀就學會騙人了,長大了會成為社會的垃圾的。」
「或者是這樣子……」少年又做出了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你知不知道自己給別人添亂了,要死就換個地方死。」
太宰治一連換了六個表情和語氣,看到雨果簡直目瞪口呆。
「好厲害啊。」雖然不知道太宰治想表達什麼,但完全不影響雨果的鑑賞能力,他認真的誇讚道,「你演的比泰戈爾還好。」
「這個是重點嗎?」這下輪到太宰治震驚了,對於資訊捕捉能力敏銳至極的泰戈爾怎麼會有一個這樣抓不住重點的朋友啊,虧他還很好奇泰戈爾的朋友到底是一個什麼模樣,連今天份的自殺都放棄了。
雨果眨巴著眼睛不恥下問道:「那重點是什麼?」
「重點是我騙了你啊!」太宰治瞪圓了自己的眼睛,義正言辭道,「我騙了你,你不是應該打我嗎?」
「可我覺得這不是重點啊……」雨果理所當然的說道,「你沒事才是重點嘛。」
外露的神色收斂起來,太宰治嘟囔道:「你可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咦?有嗎?」
濕漉漉的衣服黏在太宰治身上,消瘦的少年就像一隻落水的流浪貓,雨果看對方還不接過風衣就直接將風衣批到了對方身上,他無可奈何的說道:「把身上的衣服先脫掉吧,如果不脫也把這件風衣披上,別感冒了。」
「披上……」太宰治低下頭,唐突的發出笑聲,「你可真奇怪啊,我看到過很多善意被辜負。不,應該說自滿心和表現欲沒有得到滿足的傢伙露出的表情,為什麼你不生氣呢?」
雨果把自己腦袋後面繫住的頭髮散開,認真的說道:「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你應該是混黑混久了吧,不過沒關係,你本質上還是一個好孩子。」
「是這樣嗎?」
「嗯。」
太宰治鳶色的眼瞳在夕陽下暈染開了一圈暗的血色,他舉著/槍直指著雨果再次發問道:「是這樣嗎?」
「是的。」雨果表情不變。
少年扣下扳傾聽著子彈出膛的聲音,他嗅著風硝煙的氣息,繼續問道:「你還認為我是個好孩子嗎?」
雨果伸出冷靜的擦拭掉臉頰上的血跡,語氣沒有任何變化的肯定道,「你是個好孩子。」
如果不是好孩子又怎麼會在看到他即將溺水後拽著他上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