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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瞧著門縫外的天色由亮變暗,再由暗變亮,整整一天一夜,沒有半個人來處理自己。
沉住氣。
她努力忽略餓的咕咕直叫的肚子,不斷告誡自己,淺也,現在就是比耐性,鬥沉著,誰先忍不住,誰就輸了。穆夜在外面肯定還有動作,你可不能在這關鍵的時刻掉鏈子。
這樣又躺了許久。
突然,外面傳來兩個人對話的聲音,似乎是有人要進來,淺也聽看守說了一句&ldo;快點&rdo;,就把門開啟了。古老的木頭門發出吱嘎的聲響,她趕緊閉上眼睛,塵煙飛起,金色的陽光自外面照入,打在她身上,光線氤氳,她彷彿披上了一層米白色的薄紗。
來人靜靜盯了她一會兒。終於,移步走到她身邊,蹲下。她感覺一隻手撫上了自己的唇,五指修長,指尖還蘸著水,似乎是在給她潤唇。
誰?
她閉著眼睛,也不知這人是敵是友,只能在心裡暗暗好奇。空氣裡有一股異味,是長年不住人的酸澀,呼吸間可聞,她腦補著那人一聲不吭替自己潤唇的樣子,忽然感覺一陣詭異。你是在玩人偶遊戲麼?大哥or大姐?
那人忽然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淺也感覺對方的視線在自己臉上盯了好久好久,就在她要抓狂的時候,那人叫了一聲:&ldo;夏蘭花。&rdo;
‐‐靠,她知道對方是誰了!
這種語氣,這個調調,如斯清冷,如斯疏遠,全馬車上,也只有一個人曾對她用過。她跟那人說了好幾遍,不要叫這個名字,不要叫這個名字,可那人絲毫沒把她的話放心上,心情不爽了叫,爽了也叫,甚至現在,她都裝死屍了,他還叫的起勁。
那人道:&ldo;知道麼,原本這個照顧你們的工作,是穆夜想做的。&rdo;
&ldo;可是被我搶到手了。&rdo;
&ldo;因為……&rdo;他故意頓了頓,爾後,淡淡地,&ldo;我總覺得不對勁。&rdo;
空曠的屋子裡,她依舊閉著眼睛,他也沉默下來。
清風過耳,葉落無聲,有星火在他的眸中緩緩升起。
&ldo;一次次的失敗,又一次次的逃跑,一直被識破,卻一直學不乖。你們執著的讓我討厭。&rdo;
他繼續道:&ldo;明明是那麼拙劣的計劃,既可笑,又粗糙,竟然還想騙過獨眼強……我常常想,如果是我,若是我,絕對會比你們做的都要好。&rdo;
說到這裡,他突然一停,好像想到了什麼,半響,才喃喃道:&ldo;可惜,我是官奴。&rdo;
他是官奴。
誰都可以逃,唯有他,不可以。
本朝律法明文規定,若官奴膽敢私逃,人牙子可拿相關文書上報朝廷,則此官奴家族所有獲罪人員都得連坐,斬首示眾。
他天生血統高貴,最親的親人已於京都午門斬首,剩下來的,僅是族裡平時見面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的旁系親屬。可即便與這群人沒有任何感情,他也不願因為自己而讓他們連坐斬首。
他記得他有一個表兄,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卻連考三次文試都是末等,舅父更因此氣的要拿鞭子抽死他。可就是這樣一個紈絝表兄,也會在他經過時,一邊低頭哈腰,一邊用無比自豪的語氣對身邊那群狐朋狗友介紹:&ldo;瞧見沒有,那個,就是我表弟,京都一品貴公子蘇輪。嘿嘿,他跟我可不能同日而語。&rdo;
他還有一個堂弟,自詡是他的宿敵,雖然他自己從沒這麼認為過。這個堂弟性子桀驁,從小就不服他,好幾次對他下絆子,要出他醜,雖然每次的結果都是被二伯捆著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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