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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割越生氣,不知是跟鐮刀生氣,還是跟自己生氣。
最後弄的滿身是傷不說,草卻沒割掉多少,彼時有風吹過,草尖輕搖,每一根草似乎都在嘲笑他的無能。
他當時就憋不住了,可是又不敢哭的太大聲,怕招來旁人的笑話,只一個人坐在地上悶聲偷哭,誰知隔壁的獵戶卻來了。
趙吼見他依舊在掉淚,正急的抓耳撓腮不知如何是好時,鎮長帶著東西進來了。
鎮長一進來就看到渾身是傷,哭的梨花帶雨的程宴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箭步衝到了趙吼的身後,直接跳了起來,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你這小兔崽子,你怎麼把人欺負成這樣了?虧得我還逢人就誇你不錯,你真是」
他說的義憤填膺,「道歉,快給人道歉。」
趙吼平白無故捱了一記,登時臉色就不好看了。
程宴平見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樣子,「噗嗤」一下就笑出了聲,他哽咽著道:「鎮長,您別怪他,都是我自己不好,我太笨了,連割草都不會。」
鎮長直接擋在了兩人的中間,將程宴平護在身後。
「小程啊,你別怕。他怎麼欺負你的,你告訴我,我給你做主」
欺負?
程宴平莫名就想到昨晚他靠在男人懷裡說的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話,以及男人幫他解毒所做的事,這樣算是欺負嗎?
「鎮長,他真的沒有欺負我。」
鎮長將信將疑的轉了身,見程宴平身上有血漬,忙替他檢查了起來。這一檢查還真是不得了,程宴平面板原就嬌嫩,昨晚自山坡上滾下的擦傷,鐮刀的割傷,還有被雞的啄傷。
雖都不是大傷,瞧著卻是夠嚇人的。
鎮長衝著趙吼喝了一聲,「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帶人去醫館包紮傷口?」
趙吼原想拒絕的,畢竟鎮長不分青紅皂白的給了他一下,可瞧見程宴平手臂上的啄出的一個個血點,還是在他跟前蹲了下去。
「鎮長,不用了,這都是些小傷,不礙事的,真的」
程宴平覺得有些小題大做,忙擺手拒絕。
趙吼失去了耐心,沉聲吼道:「快點。」
程宴平看了看鎮長,老老實實的趴在了男人的背上,「那個其實我可以自己走的」
男人強而有力的手托住了他的腿,然後腳步穩健的朝著外頭走去。
龍門鎮上也只有一家醫館。
大夫姓何,是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替程宴平處理了傷口之後,又開了些止痛祛瘀的藥。
這一番鬧騰,等再次回到小院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
鎮長瞧著滿院的狼藉,便道:「小程啊,你現在受了傷,還是等養好傷再慢慢收拾吧。」說完覷了趙吼一眼,見他不搭理,便又補了一句,「趙吼,你說是吧?」
趙吼自然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抱臂倚在門口就不接話。
鎮長收回了目光,圈手在後腰上捶了幾下,又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幾聲。
「哎呀,可憐我這把老骨頭啊,小程啊,你要是不介意,今晚就先歇在我家吧」
趙吼瞧著他佝僂著腰往外走的背影,唇角勾了勾。
左不過五十來歲的年紀,怎的就成老骨頭了?
鎮長一隻腳都要跨出門外了,見趙吼還是沒動靜,索性直起了腰,邁開了腿,直接跑了。
「趙吼,今兒我就把小程交給你了,要是明兒少了一根汗毛我唯你是問,再說了都是鄰裡鄰居的,合該是要相互照應的。」
話音才落,人也沒了蹤跡。
趙吼:「???」有如此矯健的老骨頭?
鎮長一走,只餘下程宴平和趙吼兩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