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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宴,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似乎對此毫無感知。他垂著眼瞼,睫毛在眼眶下方投著青黑色陰影,讓人瞧不出他的情緒。
事實上,來醫院的一路上,他的話都格外地少,神思也有些遊離,製片人和徐導和他說話,他都沒搭理。
正在安悅然站在一旁看醫生給沈宴處理傷勢的時候,診室外站著的製片人突然朝裡面的安悅然勾手,把安悅然叫了出來。
外科診室的門口旁,製片人和安悅然面對面地站著。
製片人看了眼裡面的情況,才轉過頭來,朝安悅然囑咐:「悅然,我剛看了下,跟過來的女演員就剩你一個了,你多照顧一點沈少,我和徐導都是男人,肯定沒有你們女人周到細緻。」
此話正合安悅然心意,她笑了,應道:「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沈少的。」
製片人打量著安悅然的神色,他豈不知安悅然的意圖,但現在,也確實沒有別的人能用了。
「行了,那你進去吧,說話小心點。」
「知道了,」安悅然答應道:「我會多注意的。」
當安悅然再次走進診室的時候,醫生已經開始給沈宴包紗布了,白色的紗布一圈又一圈地被纏繞到沈宴的左手上,醫生一邊纏繞,一邊叮囑:「這個外傷還是很嚴重的,你要小心別碰水,手上不要太用力……」
安悅然主動湊過去,綻開笑容:「醫生,你和我說吧,我會幫他記著的。」
沈宴聽到聲音,這才抬起來頭來看向安悅然。
他似乎此時此刻才注意到,診室裡還存在著一個女人。他的黑眸掃了一旁的安悅然一眼,眼神陌生得讓安悅然心驚。
安悅然連忙自我介紹:「沈少,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之前在《烽火》的劇組,一起吃過飯來著,你當時還特意給我點了一碗不帶蔥花的鮮蝦雲吞麵,讓我受寵若驚呢。」
沈宴沉默著,看向安悅然的眼神依舊不帶任何感情,瞳裡甚至沒有半分熟悉感。
急診室裡,只有醫生、安悅然、沈宴三個人,所以當沒人說話時,每分每秒都顯得格外漫長。
這樣長久的安靜中,沈宴一直沒說話。安悅然多少覺得有些尷尬,終於,片刻後,沈宴的唇動了下。
在安悅然欣喜他終於記起來自己的時候,沈宴開口,慢聲說出了下一句:「你沒認錯人?」
她一副自己和她很熟的樣子,但沈宴是真的不記得她是誰。
「噗嗤」一聲,旁邊包紮的醫生都忍不住樂了,看到安悅然難看的神色又趕緊將笑意憋了回去。
沈宴確實想不起來,什麼蔥花雲吞麵之類的,他裝紈絝人設甚至已經成了一種本能,隨便地給女人一點小恩惠再正常不過,如果這他都要記得,他怎麼記得過來。
安悅然強撐著神色,還是努力微笑:「那有一次,在北城,我和導演一起見你,你還給我介紹了資源,你不記得了嗎……」
安悅然本來是不太想提這個的,畢竟這個後續不太好,因為小助理事件,那些資源全都黃了,當時她求著導演要沈宴的聯絡方式,沈宴都沒給。
安悅然能理解,像沈宴這種商人都是利益至上,她當時風評不好,他放棄她也正常。還好老天又給了她一次機會,這一次她一定要牢牢抱住他的大腿。
沒想到,沈宴聽完她的話以後,卻在那一刻,瞳裡的神色瞬間冷到了極致。
他想起來她是誰了。
阮知微和他冷戰最久的一次,就是因為他當時隨手給了這個女人資源。
本來沈宴就在為阮知微心煩,安悅然的出現無疑讓沈宴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回憶。
安悅然依舊在喋喋不休:「當時我特別感謝你,真的覺得我太幸運了,能遇到你這樣的人,只是可